同一时间里。
在俄罗斯的西部,距离伊莉莎里纳独立国同盟领土不远的雪原上,暴风雪已经是停了下来了。
白色的雪地覆盖住了视野所及的一带,让气温依旧显得非常的低,感觉随便吹出一口气都会被冻成冰水,相当的寒冷。
这时,一阵颇为响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是有如汽车引擎一样的响声。
声音很大,听起来甚至不像是普通的载人汽车,而是大型的卡车。
在白色的雪原上,数辆大型的车辆所形成的车队便在行进着,车辆的重要部位上还用厚重的金属加强过,给人一种强烈的军用意图。
那倒也不奇怪。
在战争进行中的现在,于俄罗斯的领土里,有着这样的东西出现也是一点都不稀奇的。
然而,在这个车队的前方和后方,却是两边都有可疑的东西。
那是有着两个头的马拉的马车。
而且,马还不是活生生的马,而是银色的金属所制的机械马。
并不是在马的身上披着铠甲之类的东西的类型,而是完全用金属制造而成的马。
至于车厢,则没有采用木头和布料,同样是像西洋铠甲一样,包裹着厚重的外壳。
若是魔法侧的人在这里的话,一定能够认出那马车的来头。
————「斯雷普尼亚」。
那是北欧神话里的众神之父奥丁所乘坐的灰色战马。
战马有着八条腿,传说能够跑得比风还快,甚至可以在空中、地上乃至地狱里任意驰骋,一旦哪里有战争,主神奥丁就会戴上鹰盔,骑上这匹八条腿的灰色宝马出战。
在这里的自然不是传说中的斯雷普尼亚,而是仿造其神话造出来的俄罗斯成教的灵装。
这种灵装,主要的用途便是作为移动手段,能够根据用途的不同,为其装载不同的部件。
例如,想在水上行走的话,那就会装上有此用途的脚部。
再例如,想在泥地上行走的话,那就会装上同样有此效果的部件。
自然,也有能够在雪地里行走的部件。
现在,正奔驰于雪原上的就是装载了雪地专用的脚部的斯雷普尼亚。
此时,一共四辆的斯雷普尼亚便护送着车队,往雪原的另一方行驶而去。
其中,一辆斯雷普尼亚里,这个车队的领队便在这里。
领队的名字叫做布兰夏-P-阿尔海因斯克,乃是俄罗斯成教的一名魔法师。
坐在覆盖着像铠甲一样的银色金属板,好像团子虫一样的马车里,布兰夏从车厢中唯一一条能够看到外面的缝隙中,望向了外面。
只是,布兰夏看的不是地面,而是天空。
在那里,尖锐的破空声突然响了起来。
“咻————!”
刺耳的尖鸣之下,一艘大型的轰炸机以惊人的速度撕裂了天空似的飞过。
凝视着那架很快就消失不见的轰炸机,布兰夏恨恨的咬起了牙。
与此同时,在车厢内,一个通信用的灵装亦是响了起来,传出了与布兰夏同行的同伴们的声音。
“那就是学园都市制造的轰炸机吧?”
“听说时速能够超过七千公里。”
“即使导弹也追不上吧?”
“空战理论完全适用不到那样的怪物身上。”
“可恨的学园都市。”
俄罗斯成教的魔法师们一个个的都发出了同样充满怨恨的声音。
布兰夏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们的感受。
因为,他也是觉得非常的可恨。
“如果不是那种铁块的话,学园都市的要塞基地就不会肆无忌惮的在我国的领土上建造起来了,真目中无人啊…”
布兰夏便如此低声说着。
但实际上,他们应该庆幸轰炸机现在只是运用在输送物资的用途上。
如果轰炸机发挥出本来的作用,那应该是在空中投下炸弹,将所过之处化作一片火海的才对。
之所以没有变成那样,只是因为道德主义的问题。
不分青红皂白的对一国领土投弹,将无辜的民众都给烧死的话,那再怎么说也会遭受到非议。
虽然俄罗斯方面是肆无忌惮的直接发射了洲际导弹,但学园都市似乎还有余力考虑社会道德上的问题,像是在告诉俄罗斯,他们还绰绰有余一样,不得不让人觉得可恨。
但是,布兰夏还是压下了情绪。
“先不管那个了,我们还是专注在任务的完成上吧。”
作为俄罗斯成教的魔法师,布兰夏一行正在执行着见不得光的任务。
“为了攻打伊莉莎里纳独立国同盟,我们也必须在这一带建造起前线基地才行,而我们的任务,就是将那里居住的人都送走。”
布兰夏这么说着,但同僚们却是都发出了有些残忍的笑声。
“知道知道。”
“得送到政治犯的强制收容所对吧?”
“毕竟我们是强制剥夺人家的容身之所呢。”
“不能让这些人回到社会中啊。”
魔法师们便以不以为意的口吻,说着让人觉得不可理喻的话。
但这就是事实。
为了攻打伊莉莎里纳独立国同盟,俄罗斯方面不惜将周围一带的村庄里的居民们全部强制驱逐,占地圈村,在那里建造前线基地。
而那些被政府方面强制驱逐的村民,俄罗斯显然没有将他们的命当做一回事。
政治犯的强制收容所。
被送进那样的地方,只怕一辈子都出不来了吧?
现在,俄罗斯成教的魔法师们便在护送着这些无辜的村民,将他们送向地狱的入口。
“明明我们是魔法师,该做的事情不是这种粗活啊…”
布兰夏就忍不住这样嘀咕了起来。
将无辜的村民送往政治犯的集中营,并将这样的工作称之为「粗活」的冷血魔法师。
这就是这里的魔法师的真面目。
因此,他们的灾厄降临了。
“嗯?”
就在这个时候,布兰夏注意到了。
在奔驰着的车队前方,有一道身影站在了雪地上,正对着他们。
对方的身上穿着让人怀疑是不是随时会被冻死的单薄衣物,腰间则是佩戴着纯白色的令刀。
布兰夏在短短的一瞬间里,与对方对上了眼神。
那是一对如静谧的湖水一般的平静的眼睛。
可那样的平静,却让布兰夏的背脊整个冻结似的僵硬了。
“哒…”
轻微到完全不可能听见,却又不可思议的传入耳中的声响响起。
那是对方将手搭在令刀的刀柄上所激起的动静。
“不好!”
布兰夏面色陡变。
旋即…
“呛————!”
冰冷的刀光,划过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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