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卷129、驱毒

    婉兮虽说也笑,却还是亲自起身儿,伸手将小十五给扯了过来。

    说着话儿,舒妃也被请来了,婉兮便将小十五给摁在舒妃身边儿。

    小十五个头儿还小,杌子都够不着,玉蕤便忙笑着将婉兮卧榻下的脚踏给搬来了,权冲个小矮凳儿,给小十五坐。

    婉兮便道,“趁着你十一哥还没放假,麻溜儿地先借了你舒额娘来,叫你跟舒额娘好好儿先学学规矩。”

    虽是皇子皇孙,可是永瑆他们这帮孩子,只要满了五周岁进学之后,那上书房可不是能随便儿放假的。每年就连过年的时候儿,都是腊月二十九晌午才放假。皇子皇孙们每天在天不亮的时候儿就要步行进上书房开始念书,到晚上七点左右才能散学;一年到头也只是在元旦、元宵、端阳、中秋、重阳、皇帝万寿节等才能放假,这些假期加在一块儿也不过十一天左右儿。

    故此这端午节就能放一整天家,倒叫皇子皇孙们早就盼着呢。

    舒妃听着婉兮说,便也笑了,心下也是有些酸涩,这便攥着小十五的手说,“可不是?你现在还小,可好好儿乐呵两年吧。再过两年,你也到了年岁,就也该跟你十一哥一样儿,见天儿天不亮就进上书房,天黑了才能回来了。”

    皇家对皇子皇孙的教育严格,永瑆便是孝顺,却也没法儿天天都进内廷来给舒妃请安。这几年间,永瑆渐渐大了,舒妃却越发有些寂寞了。

    婉兮也没说话,只将小七和啾啾合力做好的一块饽饽放在舒妃眼前儿。

    那是个饽饽,却更像个面塑。捏的是个姑娘,高高站在秋千架上。那秋千啊,好像是要悠上天了一般。

    舒妃微微一怔,抬眸望住婉兮。

    婉兮这才含笑点头,“……这捏的是淑嘉皇贵妃。她们高丽人过端午的习俗,跟咱们有些不一样儿。我听说她们端午的时候儿,是要赛秋千的。荡得最高的那个姑娘,那天便成为最受瞩目的。淑嘉皇贵妃没进宫之前,听说打得最好。”

    婉兮说着又拿过一小碟子已经做好的饽饽来,“似乎高丽人过端午不吃粽子,他们吃这种类似咱们煎饼似的‘车轮饼食’,用的小米、粟米,加了香菜、葱,一起煎成的。这个我还是问了庆藻,由庆藻从永璇那问来的。不过我也没做过,只是试着做一回,就等你来给掌掌眼,若是成了,这便一同给永瑆他们哥仨送过去,权当点心了。”

    舒妃心下也是感动,点头道,“我都不如你细心。有劳你。”

    婉兮含笑摇头,“我便不是冲你,也冲永瑆那孩子。倒要你来谢我作甚?”

    两位母亲说得热闹,小十五已是急了,指着那有些新鲜的煎饼便伸手,“……圆子要跟十一哥一起吃。”

    舒妃便笑开了,攥着小十五的手点头道,“好啊,小十五跟十一哥一起吃哈。”

    婉兮瞧舒妃那边儿已经通过了,这便起身吩咐将那打秋千的饽饽送到笼屉里去蒸。

    这边儿舒妃便攥着小十五的手儿,给小十五开始讲起端午节的规矩来。

    “端午节啊,无论是汉人、满人,还是高丽人、蒙古人,都是过端阳节的。可是就像刚刚你额涅讲的那样儿,各族人过端阳节的习俗啊,也还有些不一样儿。咱们大清呢,从前自是按着满人的规矩来过端阳节,后来定鼎中原,便也将满人的规矩与汉人的彼此融和。”

    “小十五你是大清的皇子,你额涅祖上又是汉人,你便该将满人和汉人的规矩都得知道。”

    小十五端端正正坐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儿盯准了舒妃,认真地点头。

    完全忘了方才说要吃煎饼的事儿了。

    婉兮从小厨房出来,悄然抬眸瞧着,心下也是忍不住暗暗唏嘘。

    或许这就是小鹿儿跟小十五的区别吧?

    两个小子都爱吃好吃的,小鹿儿是怎么着都能千方百计将想吃的都咬进嘴里去再说旁的;小十五却不是,他在正经事儿前能坐得稳,能暂且放得下口舌之欲。

    终究是还不满三周岁的小孩儿,能这么听话,舒妃也是忍不住叹息而笑。

    “好孩子,难为你了,明明听不懂,却还肯听得这么认真。”

    小十五认真,舒妃便也讲得更认真。

    “……端阳节的来源啊,古来有许多说法儿。有屈原投江说,也有介子推的寒食说,还有纪念伍子胥一说。而满人呢则是更重视‘曹娥说’。”

    小十五圆圆的眼珠儿滴溜溜地听着,却还是忍不住迷茫,“……曹娥?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舒妃被小十五的天真逗得哈哈大笑,伸手拥了拥小十五,“好孩儿,至少知道遇见了同音的字儿,这便能举一反三了。”

    婉兮便也笑,自停了手上的活计,也搬了杌子过来坐,一并倾听。

    舒妃倒有些不好意思,“瞧你,也过来做什么?”

    婉兮含笑仰头,“你虽说是满洲世家的格格,可你们家的家学渊源,又哪儿是随便人家就比得上的?我这宫里啊,陆姐姐家是江南大儒之家,玉蕤家是八旗进士之家,她们自都不必过来听;可我却也得来给你当学生,以后才敢教小十五呢。”

    舒妃轻哼一笑,倒也受用,这便回手拢着小十五,“小十五可好好儿听仔细了,好歹赢了你额涅去!”

    舒妃便将“曹娥救父”的故事娓娓道来。

    “上虞有一位著名的孝女,名叫曹娥。她的父亲名‘盱’,会弹弦琴,歌而迎神,故此为乡里请神的巫祝。汉安二年五月初五日,盱在舜江边迎河神,结果被溺死,尸首被江涛吞没,找不到了。”

    “当时曹娥年方一十四岁,沿江寻找父亲尸体,昼夜哭嚎不已。哭了十七天,也找了十七天后,仍没能找到父亲的尸首,曹娥竟纵身跳入江中去寻找父亲尸首……”

    小十五听得愣住,眼中已是泪花闪闪。

    舒妃看得也是好奇,便轻轻拍拍小十五的手,“别难受。曹娥的孝心为上天所感,她没有白白丧生……数日后,曹娥的尸首与父亲的尸首,一齐浮出水面。”

    小十五的泪珠儿唰地掉了下来,却也同时欢喜得使劲儿拍着小巴掌。

    他的手本就又白又圆,这般使了劲儿地拍,掌心很快就红了。

    舒妃抬眸望一眼婉兮,轻叹一声,“瞧瞧,我本还担心这小十五听不懂这故事去。可哪儿成想,他竟都听明白了。可见这孩子竟也是天生仁孝。”

    婉兮含笑点头,上来轻轻帮小十五吹吹手掌心儿,“舒额娘与你讲的这‘曹娥救父’的故事,后被编入二十四孝。后人为了纪念曹娥,改舜江为曹娥江。后历代帝王均加封曹娥,遣官祭奠。”

    “不说的远的,便连明太祖朱元璋,亦曾令驾下名臣刘伯温亲自撰写诔文祭奠。”(后咱们小十五登基之后也敕封过曹娥的哈,所以这儿咱们特地加一笔。)

    小十五的年岁虽小,却听得屏息凝神,眼珠儿都不转。

    婉兮欣慰而笑,“说起二十四孝来,你皇阿玛便是如今最大的孝子。前年你皇玛母七十大寿的时候儿,你皇阿玛带着你哥哥、侄儿们,亲自在你皇玛母座前献舞,那便也正是二十四孝里‘戏彩娱亲’的典故啊”

    婉兮伸手轻抚小十五圆溜溜的脸蛋儿,“记着额涅的话,你也要如皇阿玛一般仁孝,长大了好好儿孝敬皇玛母、皇阿玛,还有日夜陪伴在你身边儿的庆额娘,还有今儿给你讲这故事的舒额娘,以及宫里这些从小儿便疼你、护着你的额娘、姨娘们去。”

    小十五认真点头,“圆子记住了!圆子也要孝敬额涅”

    这会子一众嫔妃们都早已围拢了过来,都是忍俊不已。

    舒妃便亲自抱起小十五来,“就是因为满人更在乎曹娥的这个典故,便将端阳节与孝道联系在了一块儿。所以咱们宫里啊,端阳节不仅要吃粽子、赛龙船,更重要的是祭祀祖先、遵循孝道。”

    小十五小脑袋使劲儿点着。

    颖妃稀罕得赶紧伸手从舒妃手里将小十五给接过来,轮着抱了抱。

    “颖额娘告诉你啊,我们蒙古人过端阳,跟汉人、满人还不一样儿。我们蒙古人啊,五月初五,那叫‘猎节’,得打大围!也就是说啊,端阳这一天,蒙古猎手们打猎的规模要超过其他日子,行围的范围也要走得更远,故此打到的猎物也最多呢!”

    “打大围的时候儿啊,猎人们骑着最好的猎马,背着火枪或弓箭,腰间挎着猎刀,别着布鲁,带着成群的猎狗,远地方的人还赶着大车,从不同的地点进入围场。黄羊、野兔、老虎、豹子……都是咱们的猎物!”

    还是语琴心疼了,上来将小十五给抱走,“瞧瞧,咱们圆子待会儿都给听迷糊了,怎么就过个节,还这么多不一样的规矩呀?”

    舒妃便也笑了,“走吧,咱们不讲规矩了,就都忙活好吃的去!咱们满人啊,从前入关前还不吃粽子,咱们吃椴木饽饽。我倒记着,你额涅从前还做得一手好椴木饽饽,咱们给她捣乱去,叫她做给咱们吃!”

    内廷主位们都如此忙碌,内务府更是忙得脚打后脑勺。

    早在端午节之前两个月,德保已开始带人到西苑、福海等处查验龙舟,发现问题的立即修补。今年瀛台、福海两处共有五艘龙船急需修补,应备办直径一尺五寸、长六丈五尺至七丈杉木一百六十八根;直径一尺六寸、长一丈四尺至三丈二尺柏木九十二根。但这样大的木头京中无法买到,只能交给内务府管理淮安关务在外省加紧采购。

    两个月的工程,终于及时竣工。到了五月初一,德保又带人亲自再验看一遍,以确保龙舟下水万无一失。

    之所以在瀛台、圆明园里的福海都有龙舟,是因为皇帝一般会在瀛台赐宴群臣,看赛龙舟;而皇家宗室则是在圆明园的福海里看赛龙舟,故此两地都有预备。

    往年也曾有因春季少雨,皇帝将端午节的赛龙舟都免了,改赴黑龙潭祈雨的事儿;今年因恰好在端午前半月,求雨得雨,自是叫皇帝开怀,这便瀛台和圆明园里两边儿的赛龙船,依旧举行。

    此外,宫内升平署的学生和太监们,也早早准备排练应承戏,照每年旧例将在“万方安和”水上戏台,为端午节皇家宗室宴奉上连本大戏。

    宫内宫外都在为端午节热热闹闹儿地忙碌着。这是继元宵节过后,家国天下最为热闹的一日了。待得下次大节,又要等两三个月去了,故此人们这会子都是尽情地欢乐着。

    赶在五月初一来临之前,鄂凝亲手为永琪绣制的一整套“活计”也已经制好了。鄂凝欢欢喜喜捧了出来给永琪试挂。

    “端午那日,阿哥爷免不得要陪着皇阿玛一同登上龙舟,与宗亲子弟竞渡。阿哥爷腰上佩挂着这些活计,必定能力挽狂澜、独占鳌头!”

    鄂凝费了半个月的心血,所有的情都化为这一针一线,故此她对自己这套作品还是十分有信心的。便在哥们儿里,五阿哥这套必定也是最好看的。

    可是却没想到,永琪却是整个儿恹恹的。

    鄂凝便松了手,空看着那整套的活计在他腰上五彩辉煌着,她心上的那把欢喜的火焰却已是给浇灭了。

    她有些不甘心,也有些不敢置信,两只手浮在空里,忍不住还是小心翼翼问他,“阿哥爷这是……不喜欢?那也无妨,我去换啊。终究还不到五月呢,我这会子去换也还来得及。不管怎么着,便是要连夜赶工,我也一定给阿哥爷都赶出来!”

    “只是……阿哥爷却好歹得与我说明白喽,究竟是哪一点儿不得阿哥爷的喜欢了?是这料子,还是丝线不好,抑或是绣工不精?”说到最后,鄂凝已是泫然欲泣。

    永琪也听出了鄂凝的哭腔儿来,叹了口气,上前攥住了鄂凝的手。

    “没有,我没说不好。这一整套的活计,便是有针线上的妇人帮衬着,你能在这半月间赶制出来,也必定是点灯熬油的才做得出来。瞧这上头的五毒的彩绣,个个儿活灵活现、全须全尾儿的,尤其费工,我都瞧得出来……”

    叫永琪这一说,鄂凝便更觉委屈,一垂首,已是滴下泪来。

    “那阿哥爷怎地恹恹的?既然不是这活计不好,难不成阿哥爷是不喜欢这活计出自我手不成?阿哥爷,是等着英媛给做呢,还是博容?”

    永琪叹了口气,拉住鄂凝的手,将她带进怀里来。

    “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我啊不是不喜欢,只是那会子是心下想着事儿呢。你也说了,端午那天我得陪着皇阿玛上龙舟,亲自跟哥们儿、宗亲去竞渡,我这心下正想着这个,便一时走神了。”

    鄂凝这才破涕为笑,“若是这样儿,那我就算白担心一回了。其实阿哥爷又何苦担心,宗亲里头,谁敢超过皇子去?便是皇子里头,又有哪个哥们儿是阿哥爷的对手?”

    鄂凝一个一个细数:“十一、十二这两个小的就不必说了;便是几个年长的,老八那腿,我怕他连船都不敢上吧?至于老六,已是出继了,没的来抢这个风头;至于四哥……呵,我瞧着他不会不明白当年给定太妃送陀罗经被,是什么意思吧!”

    鄂凝这样想,其实这宫里宫外谁不这样想呢?便是有什么争的,首先便剔除了十一、十二两个小的;至于那还不满三周岁的小十五,更是连想都不用想……

    没人明白,他此时心下最为忌惮的,反倒是这个话还没说利索的小十五啊!

    他心下的苦不知该如何说,更担心便连自己的福晋都不能信。

    永琪黯然垂下眼帘,“……也许一切都已悄悄儿地改了。”

    鄂凝一惊,上前忙把住永琪的手臂,“阿哥爷这是说什么,我怎么不懂了?阿哥爷说的是十二阿哥?是,他是嫡子,眼见着这快十三,快到指婚的年岁了,可是他这么大个小孩儿上了龙船,当真就懂如何指挥不成?”

    永琪只觉疲惫,摆了摆手,“便是不说旁人,我只怕我这腿,也得跟着捣乱。”

    这也许就是与天意的相反吧,天下大旱时,他的腿病仿佛好了;可是终于天降透雨,朝野上下皆欢了之后,他的腿病反倒复发了。

    这样的腿病,若是站在龙舟船头,迎风顶水的,只怕更受不住。

    鄂凝微微咬了咬牙,“……这会子再说劝阿哥爷请太医的事儿,也已是来不及了。阿哥爷不若噙化些人参,可好?总归赛龙船不过今日这么一会子,阿哥爷借着人参襄助,顶过那一时半刻,当不难。”

    永琪眸光微微一亮,“也好!”

    鄂凝这便兴冲冲亲自去开小库房取人参了,永琪也缓步跟出来,朝茶房走过来。

    正见管烧火的老太监来取柴火。旁边的小太监便有些急,紧着提醒,“张爷爷,这柴火前儿几日刚被雨浇过,点不着!”

    那姓张的老太监便笑,“你个小豆芽儿,谁说点不着了?便是被雨浇过,可这两天都是响晴,早晒干了。”

    小太监有些尴尬了,便抢上前来,翻开那捧柴火去,“您瞧瞧,瞧瞧,就算外头是被太阳晒干了,可是里头还是潮着哪!”

    老太监便又笑了,“终究是年岁小啊,没在田间地头儿拢过火吧小子?爷爷告诉你哈,爷爷小时候儿也淘气,没少了跟一帮小哥们儿在田间地头地拢火,烤蚂蚱、烤苞米的。那时候儿都小,家里自不给带着火镰,也没个火种,怎么拢火啊?”

    小太监听得一愣一愣的,“对啊,没有火镰,你们怎么拢火啊?”

    老太监便乐了,举了举手里的柴火,“就靠它!就偏找那水边儿的苇子、草啊的,就偏要原本里边儿水气大,外头被太阳暴晒了的,拢够了一堆,放到大太阳地儿下晒着。你就等着吧,过不了多一会儿,都不用火镰,那一堆苇子啊草啊的,自己就烧起来喽!”

    小太监登时傻眼了,跳过来问,“爷爷,我的爷爷哎,您老给说说,这算什么道理?”

    老太监便乐,“就是因为里头有水气,外头太阳晒,那柴草里头啊,就‘发’了,跟发面的道理似的。那股子气儿就把火给拱出来了”(原理就是芦苇含水量过高,加之气温高,发酵引起自燃。曾有造纸厂的火灾就是这么起的)

    永琪原本意兴阑珊,立在廊柱旁只是有一搭无一搭听着,冷不防听到此处,不由得倏然站直,眼底一亮。

    他想起母亲说起过的蒙古人的端午习俗——蒙古人这一天可不用祭祖,更不用讲什么仁孝,蒙古人这一天只“打大围”,要获取最大的猎物!

    他的母亲愉妃是蒙古人,他便自然跟令贵妃的小十五、皇后的十二,以及由舒妃抚养大的、有一半高丽血统的永璇他们,都不一样!

    五月初一起,宫内宫外已经都开始佩挂五毒荷包。

    满人的端午节,是从五月初一就开始过了的。

    满人的端午节,节庆繁多:拜山祭祖、乘水临风、登高望远、祈祷解瘟、骑马射箭等陆续展开。

    内务府带人在宫内各处开始张挂“五毒吊屏”。吊屏上有五毒的图样儿,可驱邪避恶,保平安。这吊屏要一直挂到六月初二呢,因了这挂屏,倒叫各宫用以遮阳的普通芦苇帘子暂且让了位儿,都被暂存了起来。

    宫内、圆明园里各处戏台,升平署的大戏也已经开唱。演出的剧目有《阐道除邪》、《灵符济世》、《怯邪应节》、《采药降魔》、《奉敕除妖》等。

    《灵符济世》演的是曾在茅山修行的一个道士见有些游方道士窃取假符欺人赚钱,在端午节时,带上些灵符向世人布施。一游方跛道士诳世人买符,见道士在施散灵符,就要与之比法。道士开掌成雷,跛道士只得服输。

    《怯邪应节》演的是端阳节时,天师张道陵下界降妖。虾蟆精、蜈蚣精、蜥蝎精、蝎子精等五毒化作红粉佳人,想避过朱砂符、雄黄袋。医生送一贴和道士发现五毒化为五女,与之相斗。张天师赶到,召来五雷公、五电母,殛毙五毒。

    一时间神仙妖怪、牛鬼蛇神俱都上场,热闹非凡。所有人都沉浸进了节日的气氛,便连“九洲清晏”当值的太监、侍卫,都放松了警惕,甚至忍不住溜出去偷偷儿瞧戏去了。

    (谢谢亲们的礼物啦,嘴儿个)

    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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