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从推理电影开始

    此时和梁竞以及田根基讨论一番短视频创作的剧本,陈安隅觉得可以整一些篇幅不长的推理小电影。

    篇幅可以控制在每集十分钟,分五六集进行。

    而这其实也是陈安隅上辈子最擅长的事,那就是喜欢阅读一些推理小说作品。

    最关键的,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些近代推理小说的名作家。

    而若要说剧本可以拍谁的,陈安隅首先想到的,便是东野圭吾了。要知道上一世是很多人翻拍他的小说,并且取得了不错的反响。

    但很多人都说,东野圭吾的小说不算是真正的推理小说,以至于觉得他写得不好。

    这点陈安隅是不认可的。一个畅销推理作家,怎么可能如一些人说的一无是处。

    陈安隅是知道的,上一世推理作家东野圭吾的作品陆续在国内出版,由此也引发了日系推理热潮。作为现今仍然活跃在RB推理文坛的巨星,东野圭吾的高产能力颇受读者注目。

    这里陈安隅觉得可以介绍一下东野圭吾这个人。

    他于1985年获得江户川乱步奖而出道,迄今为止,东野圭吾已经写了超过60本小说,可谓著作等身。如果把东野圭吾的作品按照发表年代分类,那么大致可以分为早期、中期、近期三个作品时期。

    从乱步奖出道作《放学后》开始,东野踏入文坛的头几年,创作历程并不太顺利。他最开始的作品都是本格推理,而且很多作品是清新流畅的校园推理,比如《学生街的杀人》和《毕业——雪月花杀人游戏》。

    东野圭吾这个时期的作品有如下特点:强调逆转、注重诡计、文笔青涩。其实,东野圭吾从一开始就想努力尝试突破,想在故事之外表达更多的东西,但这样的表达似乎都不太成功,直到《宿命》。

    而到了1990年发表的《宿命》被视为东野圭吾创作生涯中最重要的转折点。这本书在风格上可谓承上启下,前期的逆转和诡计,中期的题材和文笔,都在这本书上有着不错的体现。这本书所体现的逆转,也不在是为了逆转而逆转,而是为了表现主旨而逆转。从此以后,他的作品便呈现出不断变化的风格。

    从《宿命》到《嫌疑人X的献身》,可称为东野创作生涯的中期。这部分时期的作品,可谓是风格多变、高产高质。要么是表现人性心理的现实力作,要么是在小说题材上有创新,要么带有强烈的讽刺意味,要么在推理小说本身技法上有创新,总之,变才是不变的主题。

    在这个时期,东野从默默无闻直到渐成大名,《秘密》获得了1999年第52届RB推理作家协会奖,而《秘密》、《白夜行》、《单恋》、《信》、《幻夜》更是五度入围直木奖。最终东野圭吾以《嫌疑人X的献身》横扫RB推理小说三大排行榜,并同时拿下第6届本格推理小说大奖和代表RB通俗小说最高荣誉的直木奖,获得了无上荣光。

    在获奖后的记者见面会上,东野说出了如下带有调侃意味的获奖感言:“落选之后猛灌烧酒,和大家说着评选委员的坏话,玩着普通人玩不了的有趣游戏……今天获胜了感觉真不错,这样的记忆一去不复返了。”

    从《嫌疑人X的献身》至今,算是东野圭吾的创作生涯的近期。他似乎更朝着主流大众作家的方向发展,这个时期的《红色手指》、《使命与心的极限》以及《流星之绊》等作品与其说是推理小说,倒不如说是主流畅销小说,而且近几年东野的小说不断搬上银幕,东野圭吾自己在写新小说的时候,也越来越朝剧本的方向靠拢。而题材和故事虽然温馨,但重复看几本之后容易让人厌倦,所以有读者甚至怀疑东野功成名就之后是否失去了继续变化的勇气和创意。

    好在2009年的《新参者》凭借新颖的叙事结构和风土人情的描写再次令世人瞩目,同年东野圭吾获得了“年度RB最受欢迎男作家”,他再次站到了RB推理文坛的巅峰。

    之后东野圭吾的写作重点,却慢慢从本格推理转向意外性的设定,1990年发表的《宿命》中,东野圭吾也曾表明:“犯人制造了怎样华丽精彩的诡计,这样的谜团设定固然不错,但我更希望创作出其他类型的意外性。”之后东野圭吾也的确创造了《谁杀了她》、《我杀了他》、《你杀了谁》(未完结)这类对本格推理小说自身进行创新的作品。而就在同一时期,东野也写了不少探索人性的小说,可见他自己的创作理念已经改变了。在《名侦探的守则》中,东野圭吾借书中人物之口说了这样一段话:“无论如何,以系列角色作为令人意外的凶手便已经完了。而且,虽然不能大声说出来,使用那么简陋的方法来产生意外感的作家,或迟或早都会穷途末路。”从这里可以看出东野在本格和非本格之间创作理念的挣扎,而他自己也把这种矛盾而复杂的心态写成了一本小说——《名侦探的诅咒》。

    作为一本世界观的推理小说,本书却出人意料地抽空了推理小说与其它类型小说最大的区别——诡计,把故事设定在没有本格推理小说的世界中。但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关键人物——冒充的天下一大五郎,却给这座小城带来了本格推理小说的概念。宛如在平静湖面下投入了一块石头,让这座小城顿起波澜。

    整个情节,都在围绕本格推理小说的存在与否而展开。天下一大五郎在调查案件当中,无论是受害人还是凶手,都非常奇怪:他们似乎就是为了这个案子而存在的。东野把他对本格推理小说的看法和自嘲都巧妙地融入了本书当中。比方说凶手最后说的话:“我就是为了实施这个事件而生的。这次事件的凶手角色,正是上天赋予我的角色。”或许东野最开始构思本格推理小说,也自行担任上帝角色,设置凶手的属性,但他在《名侦探的诅咒》中,放弃自我的上帝身份,以侦探的视角和自己设置的凶手直接对话,借凶手之口道出他自己一直疑惑的问题。

    所以这本《名侦探的诅咒》更有一股私小说的味道,着重描写的是东野自身理想转变的过程。当年他非常喜欢本格推理小说,把书写本格推理小说作为自己作家生涯的理想。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和作品数目的增加,相信东野圭吾自身也越来越彷徨,对他自身而言,再写本格推理小说已经很难突破,或许他自己写本格推理小说也生厌了。

    问题是,东野是否对本格推理小说彻底失望?没有,虽然他在《名侦探的诅咒》中用了不少暗讽的语气,结合自身感受来描写本格推理小说的没落过程,但是,东野没有能力,也没有意愿宣判本格推理小说的死刑,他在这本书中所举办的,只是他给自己之前所写的本格推理小说的隆重葬礼。

    但是,东野在内心深处仍然希望把本格与非本格的元素结合起来,让本格元素借助非本格元素得到重生。所以多年之后,东野圭吾创作出了《嫌疑人X的献身》,这本书巧妙融合了本格和爱情元素,两者正好相辅相成,也难怪这本书能够帮助东野圭吾登上推理文坛的顶峰。东野始终没有忘记本格,哪怕他现在已经极少在作品当中融入本格元素了。

    他是否一流的小说家,这个再议。但他肯定是一流的畅销小说家。

    品质如下:一,无论顺境逆境都保持稳定的产出。

    第二,整体作品维持在一个较高水准。即便最不好的几本,亦有亮点。

    第三,懂得畅销小说的实质内核是“吓人一跳”,而非刻意寻找流行元素。

    第四,成名后仍探索写作技巧,但同时不放弃追求文学抱负。

    第五,会跟现实需求妥协,不文人气过重。

    不过陈安隅虽然看过他绝大多数小说,但并不是东野圭吾的粉丝。

    时间篇幅有限,难以将他作品一一点评,那么就来谈一谈他作品中的个人认为最重要的一大优点:

    作为一个畅销小说家,东野圭吾身上的确具备了一种可以与当代一流小说家包括严肃小说家媲美的能力。那就是小说的聚焦力。

    什么意思?

    一部小说,无论文艺或者畅销,一般都不会是单一线性写作(我国例外多)。小说是一种织体。我们在观看文学评论的时候,经常会看到“结构”一词,结构就是作者在小说写作中选择的编织方式。一部小说线索越多人物越复杂或者主题越艰深,需要强度越高有时是独特性越高的编织方式作为支撑。但编织方式的复杂化往往会给作者带来难以估量的写作难度。这一方面是复杂的结构会对每一条支线都提出一种相应的要求,并要求所有线索以一种有序的方式互相交织,产生意义——这个情况类似于交响乐团的指挥,或电影导演。

    但落在小说创作中,作者会比之前两者,更多一重痛苦——那就是作为指挥、导演的他,同时也担任着演奏者、表演者等工作。统御全局的结构能力和对于微如一个人物一出情节的刻画能力,在一定程度上是两种完全相悖的力量要求,前者讲究把控全局的理性,后者要求呈现细部的丰富性和感染力,是感性层面的要求。作曲家和画家相比更类似一些。

    那么这里的聚焦力是什么?这是一个面对读者阅读观感而生发的词语,读者不是专业人士,不需要研究写作技法,直观的阅读感受永远摆在第一位,聚焦力就是一本小说,是否能从始至终抓住读者视线的能力。而它取决于作家在写作过程中如何反复平衡理性的控制力和感性的具现力。所以即便是畅销书作家,甚至尤其是畅销书作家,需要建立自己一套绝对稳固的聚焦方式。

    从这一点上,顺便简单普及一下严肃小说和畅想小说的区分方式:前者为主题服务,后者为故事服务,伟大的小说往往两者兼具,但首先还是看作者创作的定位谁先谁后。

    东野圭吾在陈安隅阅读过的小说家中聚焦能力已可以算是一流,他的小说,单拎出来看,结构并不特别复杂,人物塑造也不特别深入,但这两者却经由他的调剂,产生了一种美妙的效果,使人感觉他故事的取径比他实际的布局要更精巧,感觉他人物的状态比他实际刻画的力度要更深刻。也就是说,两者之间产生了一种和谐的激励关系。而且,通常能贯彻始终。

    可以说东野圭吾在这方面有一种魔力——以至于读者很少能跳脱他的掌控,看到或想到他要你去看去想的事物之外。这就是为什么,即便他的有些小说你看完之后会产生遗憾,但几乎总能迅速看完。

    陈安隅这里举另外两个在传统推理小说界更加有名也是其更加喜欢的作者的例子简单对比一下。那便是阿加莎克里斯蒂和松本清张。

    阿加莎是一位创造故事样式的大师,她突破了古典侦探小说的诸多禁忌,陈安隅算是如此钟爱她的小说甚至是不出名的那一部分,但即便是陈安隅这样的推理爱好者,在阅读的过程中仍不免感到,以现代读者的阅读方式,很可能会弃读她相当一部分小说,尤其是两大主打侦探系列外的作品。

    阿加莎遵照一种英作家独特的简洁克制的写作传统,仔细看她的行文,会发现很多美妙的地方,但的确容易造成一种阅读上的压抑感受,对不习惯小说阅读的读者来说,那是很难克服的障碍。

    当然,如果你有足够好的耐性和素养,读完她的作品,会感受到一种格外的震惊——甚至伴生某种迟来的恐惧,起码你很难猜到凶手,对吗?我只读完一本丹布朗,就能在第二本的前60页猜到真凶,但猜克里斯蒂,你至少要有20本以上的阅读量,才能跟这位俏皮的老作家玩一点猜谜游戏。

    陈安隅也深爱小说家松本清张,他在人物刻画上是如此感情丰沛、笔力惊人。但除了他最有名的几部作品,他的大多数小说在完成推理布线的工作上都不甚潦草,有些甚至几乎与推理无关。但他对底层人物,那些被冠以恶名的女性和那些奔波苦劳的男性的刻画,却会给你带来极大的情感震撼。

    与他们相比,东野圭吾的小说,即便是他最著名完成度也是最高的白夜行和嫌疑人,都很难达到像东方快车、无人生还,或者兽之道、砂器那样一种奇绝与张力。

    但他在聚焦力和平衡感上,的确要比两位伟大的前辈完成的更好。你可能会说,那是因为他写的东西相对简单轻灵,的确是这样没错,但一来他的简单轻灵并不是简陋取巧,二来,他在取舍上是做过很充分的考虑的——创作能力与野心平衡,这本身就是衡量一个作家高下的条件之一。

    在这里,陈安隅是不同意把严肃小说放在畅销小说之上进行讨论的,它们的确截然不同,但一定要说严肃小说家高于畅销小说家,这是非常不公平的,就像你不能武断的说伯格曼高于希区柯克一样,当然,反之亦然。

    实际上小说中的这种平衡感,这种取舍的精准度,绝大多数都来自于作家后天异常艰辛的苦练和学习——在这方面可称天赋的作家并非没有,只是罕见,比如奈保尔。你看他20岁时候就写出了米格尔大街那样的作品,如此简短精巧,如此简洁有力,却还能暗示出小说以外一个更宏大的世界来。除了魔鬼般的天赋,我实在想不出更恰到的描述。

    东野圭吾的魔力,却是苦修而成。你去看他的放学后,虽然那部小说包含了他构思和表达的一些独特性,也因此拿到了乱步奖,但距离他的巅峰作品,差距可谓千里。人物模糊,叙事不清,转折突兀的毛病,甚至行文生涩缠夹都屡屡可见,这也是他得奖后没能一飞冲天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种情况经过十多年的努力,到了《恶意》、《秘密》他的修行才卓见成效,写作能力至臻成熟,之后终于写就了令他声誉鹊起的《白夜行》。从《放学后》到《白夜行》他先后用了将近10多部形态各异小说(抱歉没具体核实数字)来试探读者的反应,修正自己的问题,学习前人之道。并且这种苦修并没有磨灭他鲜明的风格和灵性,这是尤其值得尊敬的。

    创作之艰难,是必须做出非如此不可的选择,并让那数量浩繁性情不定的读者都能产生极为相似的共同感受。这也是陈安隅佩服他的地方。

    所以很多人都说东野圭吾的水平不行,这点陈安隅是不认可的。而从影视化的角度考虑,东野圭吾的作品带来的呈现效果也是极好的。

    所以要陈安隅去选,他会选择的推理电影剧本,也是从东野圭吾开始。(记住本站网址,Www.XS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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