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林默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但他已经刻画好了符文，就在手中上，随时准备带着李茂灵界穿梭。
至于坐标，那当然是清图小区了。
只不过看样子，李茂还得和母亲大人多聊一会。
这次务必让他死心。
从冈本芽衣的眼神中，林默就没有看出丝毫母爱。
或许，她的母爱都给了李清。
人类的偏心是无法通过语言来扭转的，林默知道，李茂这次又要受伤了。
“茂，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的姐姐很优秀吗？”
冈本芽衣温柔地问道，提起清子，她的目光才微微变得柔和。
“没错，姐姐确实很优秀。”
李茂没有否认。
“那你难道不想为你的姐姐做点什么？”
“我会照顾她。”
“不，这不够，她就快要死了，你们血浓于水，难道忍心看到姐姐死吗？”
冈本芽衣从始至终都没有回答李茂的问题，但她已经从侧面印证了李茂在她心里的位置。
他只是用来延续李清生命的备胎。
林默都有些听不下去了，然而当事人李茂仿佛有受虐倾向，依然不依不饶。
如果不是林默拉住了他的胳膊，他甚至还想走到冈本芽衣的面前质问。
两人如今的距离隔着包间的破裂的圆桌，就像是一段不能破镜重圆的感情。
“不忍心，我希望姐姐可以好起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但那是我的事…我只想问一问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孩子？”
“茂，你真是贪心呢，从小到大，你就独自占据了父亲的爱，这样还不够吗？你姐姐清子只有我了，如果我不全心全意地爱她，她多可怜啊。”
冈本芽衣忍不住悲伤起来，也许是因为李茂并没有说出不愿意救李清的话，让她的语言变得柔软了一些。
但，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最刺痛人心的话。
林默觉得，这个女人是真的狠。
一个人偏心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无药可救了。
哪怕她恳求李茂去救救李清，林默都能理解，那是一位母亲救女心切，没办法了才想求助儿子。
可冈本芽衣不一样，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求李茂，她单纯的把李茂付出生命救女儿当做了理所应当。
因为李茂就是为了李清而生的，根本就不应该问自己存在的意义在哪里。
在她眼里，从始至终都没有这个儿子，她仅仅只有一个女儿。
当然，她是不是真的爱女儿，这一点现在看来也有待商榷。
林默觉得，李清也可能是她达到目的的工具。
这也解释了李文涛为什么从来不让李茂去见她。
疯狂与冷血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这样的女人，就算拥有再美丽的皮囊，她的灵魂也已经腐烂。
“你爱她？你爱她会在她刚刚出生就让她和王虫契约？做为虫师，你应该知道虫师的寿命短暂，也应该知道王虫的反噬力量有多强，你如果爱她，根本不会选择让她走上这一条路。”
林默质问道，虽然别人的家事，他真的不便插手，但他此刻非常气愤，就想说两句公道话，让李茂看清这个女人，根本没有所谓的正常人类的感情。
“你懂什么？我们冈本家族世代虫师，怎么可以到我这一代就断了，我没有天赋契约王虫，但我的孩子有，这是荣耀的传承，是家族的使命，你一个外人怎么会懂？”
冈本芽衣漂亮的脸蛋变得扭曲，她愤怒地看着打断她说话的林默。
“没错，因为你天赋不够，所以你把想法都强加到了自己孩子身上，你所有的孩子都不过是你的工具人罢了，所以你不要再提爱，你真是让我觉得恶心。”
林默侧脸看看李茂，“可以了吧？答案也得到了，回去吧。”
李茂微微颔首，他已经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除非真的决定付出生命。
但生命只有一次。
他已经看清了冈本芽衣的嘴脸，自然不会再心存幻想。
虽然伤心，但长痛不如短痛，至少他还有一个疼爱他的父亲，并不会因此就想不开。
“离开？怎么可以，你姐姐已经病成这样了，你怎么可以一走了之？”
冈本芽衣意识到林默准备带李茂离开，她双眼微微眯起。
“我记得你，你是上次电影院那个小子，你身边的血族少女呢？”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林默抓紧了李茂的胳膊，嘴里念动咒语，手心上的符文发出耀眼的光芒。
两人的身形逐渐变得虚幻，周围的空间色彩也变得明艳起来。
李茂虽然心情低落，但也注意到周围的变化。
突然，周围出现一群蝴蝶。
它们以奇怪的姿态乱入，打破了灵界穿梭的仪式。
林默被一群蝴蝶围绕，它们似乎不是普通的蝴蝶，翅膀如同锋利的刀片，轻易就能将人的皮肤刮伤。
林默的衣服被一道道细小的刀痕割裂，但身体却丝毫无损。
可惜传送被中段，周围的颜色恢复了正常，李茂紧张地看着林默。
他刚刚轻轻触碰一下了某一只靠近林默的蝴蝶，手指就被割破了，很难想象被包围其中的林默会遭受怎样的攻击。
“放了我朋友！”
李茂第一次对冈本芽衣发怒。
“茂，你生气了？”
冈本芽衣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李茂，嘴角微微仰起，“可是，他是破坏我们家庭的人，就是他和他的同伴，伤害了你的姐姐，我怎么可能放他离开。”
“你到底想怎样？”
李茂皱着眉头，无法理解冈本芽衣的做法。
“你和他今天都不能离开这里，一切都是为了你姐姐。”
冈本芽衣打了个响指，一群虫师冲进了咖啡馆。
咖啡馆里其他客人都被赶了出去，人们议论纷纷，甚至有人想要报警，但是被阻拦了。
“今天小女生日，抱歉打扰大家的雅兴，这里被包场了，你们之前的消费都算在我身上。”
一位年长的光头虫师说着，还吩咐手下给被赶走的客人送上道歉金。
“原来是有钱人过生日。”
“真是扫兴，就不能让我们加入吗？”
客人们拿了钱，纷纷自觉离开。
女仆娘们也提前下了班。
冈本芽衣想彻底把这里变成战场，虽然她并不认为林默会很强。
但钢蝶的失利让她重新认识到了林默的实力。
他，绝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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