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千辛万苦——当然更多是精神上的疲倦，夏多终于从一个灵能大师记忆中到了和他们此行目的相关的内容。
原本他以为这些灵能法师从南方跑到北地，要么是来支持卡利什的计划，要么就是想要单独谋划算力池，但这些人记忆中的目的，却是他怎么也都能想到——
这些人来北地的真正目的竟然是来调查卡利什的！
在这个名为“赛克”的灵能大师的记忆中，他们是接受了学派高层的指示来北地调查卡利什的行踪，如果有机会，更可以直接抓捕。
不是某一个学派的高层，而是两大学派同时指示！
赛克等人之所以没有第一站就去卡利什的家乡埃弗瑞斯卡，主要也是担心会被卡利什提前察觉并逃跑，毕竟埃弗瑞思卡也算是卡利什的主场。
所以他们最开始选择了科曼索，并且得知算力池的存在后，他们果断选择从算力池入手调查。
灵能可以让他们以最精细的方式侵入北地法师的意识，进而攫取到包括卡利什行踪在内的各种秘密。
此前他们已经失败过一次，只不过不是同一批人而已，但学派方面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派了规格更高的团队来到北地。
当解析到这部分信息时，夏多立刻意识到之前经卡利什指点抓到的那几个灵能法师果然有问题！
如果赛克的记忆没有被刻意修改过的话，那么，之前被抓的那几个灵能法师其实并不是想利用算力池打造神器，而是想通过算力池追查卡利什！
其实现在想想，就几个小喽喽能接触到打造神器这等机密的事吗？怎么随便一审就审出来了？而且回答完就立刻暴毙？
有这样的道理吗？
尽管当时监督审讯的各国人员都坚持认为审讯过程没有任何问题，那几个人说出来的信息绝对是真的。
但夏多现在，却亲自审问出一个和之前相反的信息，而且他审问的还是一个灵能大师的意识呢！可不是什么小喽喽！他也认为自己的审问过程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问题出在哪儿呢？
显然，从夏多的角度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审问、判断没问题，所以有问题的必然是之前的审问，更进一步说——
有问题的必然是卡利什！
……
人的记忆或者说意识信息具有高度的组织性，其特定模式也被称为「自我」，任何一点意识信息，最终都可以关联到所有。
其中涉及到自我构成以及表意识相关的，更是可以成为这些海量意识信息中的关键脉络，就像是大海中的洋流。
如果只着眼于水，那想要分辨出洋流，其实是非常难的，但如果关注水之外的东西，洋流也可以很显而易见。
而夏多现在就是这样做的，他对赛克意识碎片中的特定信息——也就是这次来北地目的——进行针对性心灵链接。
这种链接具有真实的力量，就像是往海洋走投入了一个浮标，如果有洋流的话，浮标就会被洋流带走了。
具体到对赛克意识碎片的操作，其实就是从赛克此行目的为起始点，一点点追溯其关联到的意识信息脉络，直到找到他想要的信息。
这其实是一种较为高效的意识信息检索方法，专门用于寻找特定信息，配合夏多之前用到的「沉淀法」，就可以快速筛查出一个人记忆中的重要信息。
当然，这么做肯定会遗漏大量信息，甚至可以说99.999%的信息都被遗漏了（意识信息本身就有超过99%的潜意识感知信息毫无价值）。
想要彻底掌握一个人的记忆，还是需要靠水磨工夫去一点点解析，或许可以用上一些技巧以提高解析速度，但总的工程量是不会有太大变化的。
……
很快，夏多就解析出赛克记忆中札姆达斯两大学派为什么要派人来调查卡利什了！
原因相当离谱，竟然是因为卡利什从南方返回北地时竟然盗走了一件宝物！
至于是什么宝物，赛克并不知情，他的任务就只是确定卡利什的行踪，如果有机会的话再进行抓捕。
赛克一行一共六个灵能大师，还有十几个灵能学者（普通灵能法师）打下手，指挥是一个名叫“提乌卡”的灵能大师。
但可惜的是，提乌卡因为总览入侵计划，也是入侵团队的核心，在第一波算力池反击中直接就死掉了。
如果能抓到提乌卡的话，兴许能知道卡利什盗走的是什么宝物。
不过夏多也有一点疑惑——
一般来说，大多数人拥有某件宝物后都会好好收藏，更有甚者还要安排人（或者其他安保设施）24小时看护。
卡利什凭什么能够盗走宝物？又凭什么能够从南方顺利回到北地？
虽然有些疑惑，但没有更直接的证据表明他现在审问意识得到的情报为假的情况下，他还是要以现在已知的情报为准。
如果对一切都心生怀疑的话，那就不可避免地堕入到主观唯心的泥潭当中，就像灵能法师沉迷于自己的心象世界一样，最终不是自我毁灭，就是毁灭世界。
……
得到了关键信息，夏多也顾不上休息，只是给自己来了一发深度睡眠法术，一两个小时就让他重新焕发活力。
然后他就立刻回转意识到化身，来到联盟总部，查尔斯给他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外面已经有人在造势，说是因为他的无能领导才使得算力池用户屡次受伤。
夏多忍不住感叹，灵能法师在操弄人心方面真是一把好手，面对查尔斯投来的担忧目光，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吧，这些卑鄙的伎俩无法影响联盟各国对我的信任，我已经掌握了新的情报，卡利什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
话虽这么说，夏多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在当前时代，所谓的“声量”其实更多的还是指法师群体，而法师群体又确实是这个社会的绝对中坚。
固然无法直接干预上层决策，但也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还真是麻烦，夏多觉得北地联盟应该有一套完善的名誉权法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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