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久明眼中满是焦急,冲着林昊开口说道。
“怎么了?”
“往利哈岚带着两千羌人已经到了城下,说要我们放了他们的族人。”
詹久明直接将刚收到的情报说了出来。
“往利哈岚,到底是来了,点齐兵马随我过去看看!”
听到往利哈岚带人来了,林昊直接就站了起来。
“喏!”
詹久明也是赶忙行礼,掉头就跑。
很快观察使下的兵马集结完毕,护着林昊朝城门处奔去。
与此同时马博豪和凌素也是点齐了兵马来到了城墙之上。
“马司马,凌长史,你们来的挺快吗!”
林昊看了眼两人,也是冲他们笑了一下。
“马博豪见过林使令!”
“凌素见过林使令!”
两人见状也是对视了一眼,赶忙冲林昊行礼。
“现在情况如何,这往利哈岚为何会突然带人过来?”
林昊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冲着两人询问对方的情况。
“不清楚,我们也是刚到!”
两人冷笑了一下,也是一起摇头。
“不清楚,那就让本观察使来问吧!”
“往利哈岚,你何故带人来成都府?可知这么做有违国法。”
林昊直接趴在墙垛上面,冲着下面的往利哈岚问话。
“林使令,往利哈岚知道这么做有些不好,但是我也是无奈而为啊。
我的部众前两天结伴来成都府游览,却是在城外遭人突袭,将人全都给拿下了。
没办法我才带人过来,想要让林使令给个说法。
只要把人还给我,我马上就走。”
往利哈岚骑在战马上面,也是大声冲着城墙上的林昊回话。
“凌长史,你乃是成都都督府的长史,这往利哈岚说的可为真事?”
林昊在心里笑了一下,直接冲凌素问道。
“回使令,我也不清楚,王牧,你可知道此事?”
凌素佯装惊讶,直接看向了一边的法曹王牧。
“回长史,确有其事。
我刚刚收到消息,吴司曹和孙青的部曲好像在城外打劫了一波羌人,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往利哈岚酋帅的部众了。”
王牧冲着凌素行礼,直接将早就编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是吗?吴司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抓紧时间放人吧。
毕竟那是羌人,万一出了乱子,后果不堪设想。”
凌素看了眼一边的吴勇,也不说什么了,直接吴勇放人。
“凌长史,我确实是抓了一些羌人,只不过那些都是打家劫舍的土匪,不是什么良善之家。
最近这段时间成都府过往的商户被他们截杀了许多,怎么?
凌长史都不问青红皂白的要我放人,难道这些人跟你有关系不成?”
吴勇却是冷笑了一下,别看凌素是都督府长史,但是他身后却是林昊。
怕是不可能的,要是现在放人了,这口黑锅还得搭在自己身上。
“吴司曹,莫要血口喷人,做事要讲证据,要是你拿不出证据来,我可要治你一个污蔑上官之罪了。”
凌素听到这话,也是眉头一挑,冲着吴勇怒喝。
“证据?你真的要我亮出来吗?”
吴勇又看了眼凌素,嘴角也是露出了一丝狞意。
“真以为我怕你吗?有本事你就把证据拿出来。”
凌素也是一步向前,眼中满是冷酷的杀气。
“你们都给我住嘴,还是三岁小孩吗?大庭广众之下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林昊也是站了出来,冲着两人怒喝。
“使令息怒!”
“使令息怒!”
听到林昊这一声吼,两人瞬间就老实了。
“往利哈岚,我再问你一遍,你说他们是来旅游的,但是吴司曹却说他们行的是强盗之事。
一旦到最后确认如此的话,不只是他们,就连你的部族我都要问责。
大唐律法不会为难一个好人,同样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你是现在就走,还是要坚持对峙!”
林昊又趴在了墙垛上面,冲着城墙下的往利哈岚喝问道。
“我可以赔偿,赔偿之前那些商队的损失,只要能将我的人放回来就行了。”
往利哈岚皱了皱眉,虽然他不想掏钱,但是现在不掏钱看来是不行了。
“那也就是说你已经默认了那些人是你部族之人,而且还做了土匪强盗之事了?”
看到往利哈岚认怂,林昊再次开口冲他说道。
“我的人可能有些冲动,但是那并非是他们本意,还请林使令网开一面!”
往利哈岚也是用最狠的表情,说着最怂的话。
当场就跟林昊求饶。
“使令,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不行就小惩大诫一番,让他们赔偿损失,把人放了吧。
毕竟现在大唐跟吐蕃交战在即,稳定是第一要务。
如果因为点小事就挑起羌人跟我们之间的争斗,这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凌素看了眼林昊,也是有些感觉不妙了。
这林昊怎么跟往日不一样了,之前他一直都是说要怀柔,怀柔。
怎么突然那样成了这个样子,他难道真的要为了吴家和孙家跟羌人开战?
这可是大事,如果影响了吐蕃边境的稳定,他这个剑南道观察使就没得做了。
“挑起跟羌人的争斗?你太小看大唐了,也太高看那些羌人了。
在我大唐境内,不管是羌人还是唐人都是我大唐百姓,是我大唐百姓就要遵守大唐的律法。
那些货物可以用金钱赔偿,但是那些死伤之人呢?也能用钱赔偿吗?”
林昊却是突然爆炸,如果在见李嫣然之前,他肯定会选择怀柔。
害怕挑起大唐和羌人的矛盾,稳定成都府乃至剑南道的局势。
“使令,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凌素的眉头也挑起来了,瞪着眼珠子冲林昊问话。
“什么意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沾满我大唐百姓血肉的人一定要得到惩罚。
这就是本使令的底线,也是本使令的责任!”
林昊面露狰狞,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使令,这是成都府,按理说应该归都督府管辖,不妨您就下去休息,这里由我来负责吧。”
凌素倒也不是真的要保这往利哈岚,而是因为他已经察觉出来异常了。
这林昊好像是要通过这羌人这件事,以剑南道观察使的身份强势介入。
毕竟之前他虽然身份高贵,但是却不好插手成都府的具体事宜。
如果真的被他挑起羌人和大唐的矛盾,他就有理由接管成都府,到时候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给对方这个机会。
“凌长史,这已经不只是成都府的事情了,而是羌族跟大唐之间的矛盾。
你不过是成都都督府的长史,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林昊瞅了眼凌素,也是冲他冷笑。
现在想后悔了?之前怎么不这样呢?
真当我是二傻子吗?
“林使令,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可是要跟陛下上书弹劾你了。
侮辱下官,越权指挥,挑起羌族跟大唐矛盾,这些任何一条都够你受得了。”
凌素也是瞪着眼珠子看着林昊,你特喵的真想强龙就压地头蛇了是吧。
再说你也不是什么强龙,当初你到成都来的时候,要不是咱们可怜你,你能有这样的威势?
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成都府是他们的,不是大唐的,你想强插一脚进来,那就要做好被他们收拾的准备。
再说真当他们是外地家族,朝里面就没人了吗?
“本官是剑南道观察使,就要为我大唐百姓求一个公道,哪怕这顶官帽不要了,这件事我也要管到底。”
林昊也是一改常态,冲着凌素怒喝。
“希望使令莫要后悔!”
凌素说罢也是一甩身就朝城下行去。
凌素一走,都督府的官吏也是紧跟着他下了城墙,只剩下吴勇和他的人在城墙上待着。
“使令!”
吴勇也是傻眼了,本来他都要以为林昊要让自己放人了,没想到他这次竟然这么刚烈?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自己吗?
“这些事回去再说,既然说了要帮你,就不会食言。”
林昊冲吴勇点了点头,这件事既然开始了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吴家他必须是要争取的,这个排头兵可是不能丢的,该安抚也是要安抚的。
“吴勇谢使令!”
吴勇也是有些激动。
他知道自己跟林昊属于相互利用的情况,但是这事情能做到现在这份上,他也是知足了。
如果对方真的要出手对付凌马两家,那么吴家和孙家就是最大的得利者。
他何乐而不为呢。
“不用谢,咱们是一体的,且在旁边休息。”
林昊摆了摆手,再次趴到了墙垛的边缘。
“往利哈岚,本使令再问你一遍,是现在撤回去,还是说本使令派兵将你们部族剿灭?”
听到林昊这么说,往利哈岚也是大惊失色。
他也没想到一向柔弱的林昊,突然就成了这样。
现在他也是有些两难了,不把人叫回来,他在族中的威信会受到巨大的打击。
要是继续强硬的要人,这林昊要是真的毫不顾忌,他的部族就全完蛋了。
“往利哈岚,三息时间,本使令只给你三息的时间,要么滚要么死。”
“三!”
“二!”
“林昊,本酋帅记住你了,这件事没完!”
往利哈岚也是咬了咬牙,调转马头径直带着人离开。
“使令威武!”
“使令威武!”
“使令威武!”
“使令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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