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三婶虽然对别人很恶毒,但她对自家女儿从来都是低声细语和颜悦色。
只因为她童年很不幸,可以说是爹不疼娘不爱,她爷爷奶奶又都是重男轻女的人。
所以她的童年是很悲惨的,她结婚生子之后,就特别溺爱女儿。
相比儿子而言,她确实是更喜欢女儿,何况她生了三个儿子才生一个女儿。
自然是把女儿当眼珠子疼,但是跟她自己相比,女儿也得排她后面,说白了,她最爱的人是她自己。
听到司家少主说,不能让她儿子替代时,她也知道这个大侄子是看不惯她们母女才特意为难她们。
如果她帮女儿擦地板,司家少主肯定不会说什么,但她不想擦地板啊!
虽然不至于像她二嫂说的那么夸张,她们家拖把倒了,她用脚踢飞。
但她绝对不会去扶一下拖把,扫把什么的,这些是事实。
更别说让她拖地了,于是她才喊女儿擦地板,哪知女儿不但不动还轻蔑的一笑。
“妈,你平时不是说最爱女儿吗?为什么不帮女儿擦地板呢?”
司三婶尴尬的脸色微红,于是她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大堂哥说了,谁也不能代替你。”
“大堂哥的意思很明显,他只不想弟弟帮忙擦地板,没说妈也不可以帮忙呀。”
司三婶被她女儿这样直白的一说,脸皮再厚的她也是一愣。
她没想到,关键时刻女儿会当众下她面子,平时都白疼她了!
司家两个嫂子背后老是骂她白眼狼,她觉得两个嫂子太小题大做了。
今天她却很想骂女儿白眼狼,司三婶正想找其它借口时。
就听到司靖皓七岁的儿子奶声奶气的说:“我爸爸没说三奶奶不可以帮忙擦地板,八姑姑身上好臭臭,你赶紧上楼去洗澡吧。”
“你……”
司艳指着大侄子正想破口大骂,就听到坐在沙发上的大堂哥重重咳嗽一声,司艳立刻噤若寒蝉。
司靖皓见三婶母女俩僵持不下,他内心也不想司艳留在客厅里,毕竟她一身的尿骚味。
既然他儿子说了出来,他摸了摸他儿子的头说道:“我只说不能强迫他人替代,三婶硬要帮她擦也是可以的。”
“妈,大堂哥说了让你擦地板,我去楼上换衣服,等下爷爷他们要出来了,你动作快点。”
司艳说完还狠狠的瞪了一眼她亲弟,冷哼一声就转身上楼换衣服去了。
司三婶只能乖乖的去擦地板,因为她女儿今天当众得罪了假神医。
被那贱人吓尿了,客厅木地板上的尿渍是女儿留下来的,要是她不擦干净还要闹,那么她婆婆肯定会生气。
既然她心不甘情不愿,所以她一边擦地板一边把顾娇娇和司家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
她爸当年能够整垮叶家,她也可以弄垮整个司家,你们都给我等着。
她公公婆婆虽然一直对她很好,但是她想整垮司家的心,不会改变。
她爸当年加入了一个组织,才有能力整垮叶家,后来叶家灭亡,她们父女流浪。
直到近两年,组织才找到她们并派了任务,就是弄死司家男儿。
如果不完成任务,她们父女都得死,所以这两年她爸不但没用心治疗她公公,还给他吃了慢性毒药。
司三婶的爷爷虽然叶家是庶子,但他从小也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长大。
叶家基因好,后代都是男俊女俏,她爷爷哪怕人到中年也还是一表人才。
媒婆帮她爸说媒时,她爸一眼相中的小姐却一眼看上了她爷爷。
并且对她爷爷十分迷恋,宁愿做她爷爷的小妾也不愿意做叶家少奶奶。
这让她爸心灵大受打击,从此就变得阴鸷变态,娶了妻子也是狠狠的折磨。
据她妈说,曾经被她爸折磨的小产无数次,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生下她。
她太爷爷帮她取名叶惜,意为珍惜。
可是,她爷爷奶奶觉得她是一个女孩,从不待见她。
她爸更不消说了,因为他眼中只有仇恨,一心想整垮叶家。
她妈更是恨毒了她,挂在嘴边骂最多的一句就是,她拼了命才生出来的为什么不是儿子!
害得她成了绝户,因为她妈为了生下她,身体彻底垮了,以后都不能生育。
所以她妈终身都不能拥有儿子,她妈能不恨她吗。
司三婶从记事以来,就只记得她不是被爹打就是被娘骂,吃过世间最苦的苦。
尽管那时叶家富贵无比,她却是含着黄莲长大的孩子。
也是因为她童年养成了她抗揍的本事,以至于后来叶家倒霉后,那些养尊处优的人无法生存,而她却顽强的活了下来。
她妈在叶家还没倒霉之前就死了,那时她妈身体不好还有精神骂她,她怒急失手推了她一把就摔死了。
叶家灭亡之后,她带着她爸艰难的沿路乞讨,直到最后遇到她公公,她们父女才安定下来。
她是乞丐出身,所以她恨的人,都要去乞讨才能让她心里平衡。
司三婶不是不会擦地板,再苦再累的活她也干过,只是近几年,她享受惯了富太太的生活。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所以司三婶才特别的不能接受擦地板的活。
司二婶在一旁看着,心里说不出的舒畅,她知道三弟妹很不服气,但她又无可奈何。
她娘家没落了,没有依靠,所以她平时总是忍耐着三弟妹的无理取闹。
三番五次对她恨的牙痒痒的,又拿她没办法。
她一直都知道,三弟妹再不济,也是有个神医级别的爸爸给她撑腰。
尤其最近两年,她爸还收了无数弟子,就像古代江湖上的帮派那样,一切以她爸为首是瞻。
三弟妹母女越发的嚣张,在家鸟事不干,在外面一言不合就打断别人的腿,让别人去讨饭。
她大嫂都不敢惹三弟妹,她哪里敢惹她啊!
但是现在不同,她们公公已经不需要三弟妹的爸治病了。
所以她们以后都不用看三弟妹的眼色了,更不需要让着她。
现在她不服气,又能如何?
想到这里,司二婶又忍不住朝着那边正在擦地板的三弟妹看了两眼。
就像夏天吃了冰棍似的透心凉爽,但她不敢笑,怕三弟妹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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