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沐沐闻声转头。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能闻到祁默身上好闻的沐浴露香气。
她浅浅吸气,发现这香味是来自和她同一款沐浴露。
面前男人浴袍松松垮垮罩在身上,和平时西装革履的形象有反差。
发梢水珠滴下来,顺着锁骨没入浴袍里面,无端地惹人遐想。
她曾无意见过几次他上身赤裸的样子,知道浴袍下藏着劲瘦的腰线。
不知怎地,她耳垂突然热了热,视线迅速上移。
又心虚的不敢直视他眼睛,对着他的胸口回应:
“什么事?”
祁默嗓音低沉,夹杂一丝随意:
“出轨的事确实是谣传,不是为了骗祁少白编的谎话,你别误会。”
她晚餐时的心不在焉,或许是因为误会了这个?
协议夫妻,大可不必解释太多。
但当他走出浴室看到托着腮坐在床头沉思的她,忽然觉得,多解释一遍也无妨。
盛沐沐直视着面前男人。
近距离看,深邃的眉眼,利落硬朗的五官线条让人目眩神迷。
她收敛思绪,嫣然一笑:“就算是真的出轨也没关系啦。”
用词不准,她顿了顿又纠正道:
“我们是协议夫妻,你如果真的有喜欢的女人,也算不上出轨,只要小心点不被别人发现就好啦。”
男人下颌线逐渐绷紧,眸中一抹不易察觉的冷芒一闪而过。
过了好几秒,眸中寒意方消融几分,嗓音仍却是冷冰冰的:
“我没有喜欢的女人。”
盛沐沐怔愣一瞬,眉眼弯起来,眨了眨:“喜欢的男人……也不是不可以……”
其实她早就觉得奇怪了。
以祁默这么好的样貌和条件,为什么会宁愿和她假结婚都不愿意真正找个人迈入婚姻。
如果说,他喜欢的是男人。
一切或许就解释得通了。
她歪头思考着,没发现面前男人脸色越来越沉,漆黑眸子深不见底。
祁默周身散发着凉意,忽地弓身凑近,放缓语调:
“我看上去像是会喜欢男人的样子?”
这句话其实没有什么,但突然拉近的距离却让盛沐沐乱了阵脚。
双颊泛红,脖子往后缩了缩。
不可否认,她被面前这个刚出浴,还冒着热气的大帅b的颜值给帅到了。
沐浴露香气比方才更清晰一些,她甚至觉得周围空气都变热了。
面对祁默灼灼目光,她咧嘴一笑,两个小梨涡陷下去。
“看上去确实不像,可这种事,光外表也看不出来呀。”
否则也不会那么多被骗婚的同妻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满脸真诚。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胆子越来越大了,一个多月前的她,绝对不敢说出这种话。
祁默眸子微眯,只觉得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了,幽深的瞳孔中黯光翻卷。
身子下倾几许,脸快要凑到她耳边,几乎是压着嗓子道:“你……”
低沉暗哑的声线裹着淡淡冷香送到她耳畔。
被他极强的气场笼罩,她屏住呼吸,抬眸看去。
他像是生气了,又好像在笑。
祁默盯着面前一脸茫然的人儿看了好几秒,表情耐人寻味。
忽而眉峰轻挑,语气戏谑:
“你想象力倒挺丰富。”
扔下这句话,他直起身子转身而去。
留下耳垂泛红的盛沐沐,纳闷地朝着他渐远的挺拔背影,不明所以眨了眨眼。
*
翌日。
盛沐沐是被苏听冉电话吵醒的。
“沐沐,昨天晚上太太群里热闹极了,你怎么一直没出来说话?”
苏听冉觉得认识这么久了再叫祁太太显得生疏,亲昵地改了称呼。
盛沐沐揉了揉惺忪睡眼,嗓音是刚睡醒的沙哑。
“我昨天手机没电了,没有看群消息。”
苏听冉:“你不知道,周吴郑王,哦不对,是周吴郑那三个太太一直在群里恭维你,别提多虚伪了。”
“我听人说,王秦微昨晚半夜大包小包搬走了,半夜两三点诶,戴着墨镜走的。”
盛沐沐用脸和肩膀夹着手机,一边刷牙一边听苏听冉说话。
嘴里含着泡沫,声音模模糊糊地问:
“大晚上为什么要戴墨镜,被家暴了?”
苏听冉:“应该不是,王先生陪钢材大王千金,哪有空闲回来,八成是她怕被别人看到没面子才戴着墨镜。”
盛沐沐漱漱口,“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真不假。”
她没忘记王秦微昨天在牌桌上对她明里暗里的嘲讽。
虽然同情她的遭遇,却也没有因为同情而掩盖对她人品的不喜欢。
苏听冉沉吟一声,像是忽然想到什么。
“对了,李太太说,王秦微之前晒的那个两千万花型钻石项链是假的,真的项链上上个月被你们家祁总拍走了。”
盛沐沐愣了愣,“啊?”
当时是觉得那个项链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么一说,忽然有了印象。
拉开放首饰的三层抽屉柜,盛沐沐在一堆项链钻戒中翻找了一下。
果然,在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一枚相比之下样式不起眼,克拉数也不起眼的花型钻石项链。
她暗暗咂舌,妈呀,首饰柜里如此平平无奇的一条居然都要两千万?
她搜索记忆,突然想起听张管家顺嘴提到过——
“太太,这几个抽屉里的首饰是先生参加拍卖会随手买回来的,您看着样式喜欢日常可以随便戴戴,保险柜里还有不少更贵重一些的,供您出席重要场合选择。”
两千万?随手买回来?日常戴戴?
祁默这男人到底多富?
她窘迫地扯了扯嘴角:……
她是怎么有脸让这个身家未知的男人用她沐浴露赠品的?
笔趣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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