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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不？呵，你对他存了那般的心思，如果不是因为你是他的儿子，以为还能活到现在？”宋泽悠然自在，好心帮他解释所有的困惑。
顾洛僵硬了，像被冰封一样，他的心思，他的心思，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思？
所有人都知道他对主上非比寻常的感情？那么，他呢？
他知不知道自己的感情？
是了，他是知道的。
他曾说过在大业面前，所有的儿女情长都是不值一提的，不管是异性还是同性。
顾洛笑了，他当时是有多蠢，才会没有想到那个同性说的就是自己。
他不是同性恋，他只是爱上了他而已。
顾洛惨白着脸，再也没法故作镇定：“你还想说什么？”
宋泽血红的眼眶慢慢转动，颜色逐渐恢复过来，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直从那起强女干案之后，他受到诅咒，更加生不出儿子。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道士，道士教了他很多，还帮助他有了子嗣，才有了二十年前碧泉路上的一切。”
“二十年前在碧泉路，他按照道士所教的法子祭奠亡魂，平息怒怨。却不曾想突然发狂，杀死了在场的二十余人。除了那个道士和一个小孩，再也没有活口。”
“所有人都不是一口致命，而是将人想身体分离开来，遍地都是胳膊小腿头发，根本分不清谁是谁，鲜血污了一地，连空气都是恶心的血腥。”
“他就像一个怪物一般，喜欢撕裂人的身体，享受人濒临死亡的呐喊，最疯狂的恐惧中，他会饮下每个人动脉的第一大口血，然后将其扔掉，用他们的鲜血灌溉一株幼小的满天星。
当然，这些人里包括你的亲生母亲。”
顾洛一直安安静静地听着，直到听到满天星，浑身一震。
在基地里，他们也有这样一株满天星。
用最上好最贵重的巨型瓷器呈育，用最营养最高贵的泥土种植。
那是组织里最神圣的存在，是用鲜血浇灌的满天星。
没有人知道它存在的意义，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用鲜血浇灌它却会越来越旺盛。
而此刻，顾洛似乎明白了什么。
宋泽拍拍手，示意人搬进来一样东西。
顾洛差点激动地扑过来，不可置信，这会是那盆茂密充裕的满天星？
它不再茂密。
它已经枯萎。
“你竟敢，竟敢？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顾洛爬在地上，望着那盆满天星，就像看着主上一般，衰老破败，渐渐走向死亡。
宋泽摇摇头：“你想错了，等我的人找到它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意味着那个老东西死了，真真正正的死了。他根本就不是什么主上，更不是什么魔尊，他不过是个厉鬼，是个树妖，是个吸血的妖精。”
宋泽一步一步走过去，围绕着大花盆转着，笑着：“你看看，四周全是血渣，这是为什么？因为那个魔鬼活不长了，连鲜血都吸收不了，所以他才会死，才会狗急跳墙。”
顾洛青白的眼珠一转不转，张张嘴，却没有一丝声音，只能被动地接受那些他根本不想听的事情。
他的大脑甚至不敢多想，怪不得满天星需要那么多鲜血浇灌，怪不得他对满天星这么看重！
“我不信，你怎么可，可能，知道的那么详细，一定，一定是骗，骗我的……”
“详细？还有更详细的，你要不要听？对了，是我的错，忘了告诉你，活下来的那个小孩就是我啊！”
顾洛头脑轰的一下，脑子被完全震惊了，他完全没法想象一个孩子是怎样将一个秘密隐瞒了这么多年的。
更没有办法想象，这株满天星里还有他亲生母亲的鲜血，何况她自己就只是个孩子？
他强迫自己不要相信，强迫自己这都是假的，骗人的。
可他还是流出了眼泪。
这么多年，他效忠的到底是谁？这么多年，他爱上的又是什么东西？
宋泽瞥了眼失魂落魄的他，弯嘴：“还有一件事，你们可以开心了，虽然他的计划全部失败，自己还死了，但他的女儿却活了下来，不仅活了下来，还清醒过来，拥有了他渴望已久的东西。”
宋泽说完便离开了，行至门边，回头笑道：“只可惜，小月夕可不认他这个父亲，人家只有墨初浩一个父亲。”
黑暗中，关门的声音是那样突兀，落在顾洛耳中，却如同钟声一般，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心脏。
慢慢向后蜷缩，再一次回到破席上，环抱着自己，哆哆嗦嗦。
他知道，他的生命就快结束了。
……
雨涵睡得昏天黑地，醒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家里没有任何食物，肚子饿的咕咕叫，只好关上门出去买些吃食。
雨涵一怔，抓住一个路人问道：“这是怎么了？有恐怖分子来袭？”
路人也是匆匆行走，冷不防被她吓了一跳，慌忙摆手：“不不，是最高罪犯跑了，正在全城通缉。”
雨涵这才放心下来，看他飞毛腿一般跑了，摸摸鼻子，嘀咕：有这么可怕吗？
买了些吃食，雨涵便打了个的士，不知道小月夕今天会不会饿一天啊，总担心那个男人会虐待小家伙。
“师傅，去皇家湾。”
坐在后排的雨涵总觉得不对劲，因为司机老是通过后视镜看她。
虽然她长得是比较美，可也不能这么明显吧，何况自己有多老，没点数么？
再看我也不会看上你的，谢谢！
“开车不能打电话，你不要命，我还要呢！”雨涵眼看他拿着手机打电话，冷飕飕地出声提醒。
后视镜里，两人四目相对。
吓得司机将油门当成刹车，一脚踩下去，飞一般冲出去。
老司机紧紧抱着方向盘，吓得狂喊救命。
没出息！
“赶紧把你的脚拿掉，踩到油门了。”雨涵强自镇定，从后一把拽住司机的衣服，朝着后背椅上一摔，恶狠狠地凶道。
“是，是，是，女侠饶命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司机赶紧移开脚。
幸好此刻的路上没有什么人，而高空预警的车辆并不在此处。
不然就凭刚才车速指针几乎爆盘，他们可以直接飞到西天，不用十万八千里就可以取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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