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篝火晚宴

    “那只妖兽银鹏鸟浑身银光烁烁,在天上横行无忌,身躯遮掩天日,体型庞大到惊人,一双巨翼扇动时,狂风呼啸大作,下方老树的枝叶被折断,甚至狩猎的族人们在几里外都能感受道阵阵劲风……”在回部落的路上,狩猎头领莫雄将两岁的儿子莫峰抱在怀里,与部落的族老说起狩猎遇到的凶险,脸上仍是心有余悸之色。

    “太恐怖了!”

    旁边听到狩猎归来阿叔交谈的孩子们惊呼出声,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之色。

    “苍天保佑啊,幸好狩猎的族人们都平安地归来了。”族老们也都倒吸一口冷气,心神骇然,这实在是凶险啊!

    莫峰正吃着红彤彤的野果,小眼睛眯着,长长的睫毛眨动,稚嫩小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他也感受到了四周有些异样的气氛,乌黑的小眼睛疑惑地看着满脸惧色的阿爸莫雄,模样天真而可爱,他才刚懂事,即便听到大人们的交谈,也不了解妖兽的恐怖,伸出白嫩的小手抚摸着莫雄的脸庞,奶声奶气地安慰道。

    “阿爸,别怕怕,果果好吃,阿峰给阿爸果果吃。”说完,莫峰还把自己手里握着的圆润晶莹果子递到莫雄的嘴边。

    看到小莫峰可爱的模样,旁边的族人皆哄然大笑,肃穆压抑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愉悦。

    片刻,族人们回到了部落,将所有猎物都放在空地的巨石板上,开始收拾猛兽的尸体……放血、剥皮、切割成肉块。

    那些巨石板因为长时间侵染兽血,颜色都呈现红褐色,上面还有些许兽毛、碎骨与鳞片,一股惨烈的气息迎面而来。

    部落的族人们看着堆积如同一座小山似的猛兽尸体,脸上尽是喜悦的笑容。即便是一两岁的幼童也抱着大人们的腿,观看大人们切割猛兽尸体,并不恐惧,不时用稚嫩的小手轻轻抚摸猛兽的皮毛,然后似乎怕猛兽活过来,猛地把小手缩回来,吓得尖叫着跑开了。

    过了一会儿,看到猛兽依旧一动不动躺在巨石上,又继续重复先前的事情,如此玩耍着,乐此不疲,模样滑稽而又可爱。空地上的族人看到那群娃儿们天真活泼的样子,脸上都绽开了灿烂的笑容,他们也并不阻止,任其自然,毕竟这是孩子的天性。

    壮年族人们挽起兽皮袖,在巨石上磨刀霍霍,准备切割猛兽的尸体。十几个族老也亲自动手,处理那几头凶兽。

    莫渊手中拿着一把晶莹雪白如玉石却坚硬堪比金铁的骨刀,如同雕刻艺术家在雕琢一般,动作行如流水,令人赏心悦目,他正在解剖那头青鳞豹的尸体。

    不消片刻,一股泛着晶莹灵性光芒,赤红似火的鲜血从青鳞豹的尸体中流淌而出。这鲜血凝而不散,仿佛是有灵性一般,瞬间凝聚成了一团,甚至周围的族人们在浓郁的血腥中还闻到了一缕淡淡的清香。

    这是青鳞豹最珍贵的真血,凝聚了凶兽全身的精华,带有庞大的血气,是极佳的大药,再配合一些老药,可以帮助族人增强体质,作用极大。几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站在旁边,他们看到灵性鲜血流淌而出,神色一喜,当即用早已准备好的陶罐,将几个凶兽体内流出的血液精华接取,而后迅速封存起来。

    莫渊将青鳞豹没有沾一丝血肉的鳞甲剥下,随手放到一边,这可以制成皮甲,然后,他又开始切割青鳞豹的兽肉。切割猛兽的族人们动作极快,他们的手法娴熟,显然是在经常做这些事情,部落的生存可离不开肢解猛兽。

    此时,莫凡等一群已经参与晨练的孩子正围观族老莫渊舞动骨刀,干净而又利索地肢解青鳞豹的骨肉,甚至有其他的族人看到族老莫渊的动作,也聚拢过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莫渊的每一个动作手法。

    他的每一个动作极快,行如流水,仿佛不是在肢解凶兽青鳞豹而是在切一块豆腐,没有一丝的停滞,无比流畅,骨刀一往无前,这不仅仅是因为骨刀锋利,还有族老莫渊已经掌握了青鳞豹的身体构造,因此游刃有余,刀锋总是能够切到那些坚硬的骨头的关节缝隙处,将凶兽的骨肉恰到好处地切开。他一边解剖肢解,一边还对围观的孩子们教学,现场传授猎杀凶兽青鳞豹的经验。

    虽然孩子们还不会参与到部落的狩猎中去,但部落祖祖辈辈积累总结得出的猎杀凶兽的经验在平时便已让他们耳濡目染,牢记在心头,这些对孩子们是极有益处的。

    “青鳞豹的四肢健壮,弹跳力惊人,奔跑速度极快,一身青灰色鳞甲坚硬极难破开,它的弱点便在腹部和头部,腹部鳞甲较软,容易用武器刺穿,头部主要的弱点是眼睛和口鼻,用长矛和弓箭攻击,可以取得奇效……”

    孩子们全神贯注地盯着族老莫渊的动作,亦认真地聆听,不时认同地点点头。

    不多时,青鳞豹的尸体就被族老莫渊切成了肉块和一根根沾着薄薄血丝的雪白大骨头,整齐地摆放在石板上。围观的族人对莫泰的精湛刀法纷纷称赞不已。

    “这头角蛇的独角有些年份了,真是好东西啊。”一个肢解凶兽角蛇的族老将角蛇头上的独角解下,哈哈大笑地说道。

    “阿叔,我们可是废了老大的劲才把它收拾了,族人都险些受伤。”莫雄正在肢解那头凶兽莽牛,听到老人的话,当即笑着回应道。

    “这条老筋也不错,韧性弹力十足,这次又能做一把好弓。”那名族老又从角蛇的体内抽出一条几米长的蛇筋,再次感慨道。

    天色渐晚,太阳将要落下山去,当所有的猎物都被肢解成肉块后,部落的女人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开始上前分肉。而莫渊等族老在处理从凶兽身上采集下来价值极大的的“药材”,如凶兽的真血,角蛇的独角、毒囊、蛇胆等。

    不一会儿,西方的残阳无力地在天边巍峨起伏的高大山脉落下,夜幕渐渐降临,一轮皎洁明亮的月亮自大地上徐徐升起,群星眨动眼睛,璀璨的星光普照大地。

    部落的空地上,烟火袅袅升起,上百堆巨大的篝火熊熊燃烧,许多的兽肉架在火堆上,被炙热的火苗烤的金黄油亮,油脂四溢,黄澄澄的油水不断掉进篝火中,发出‘噗嗤’响声,滴落下的兽油使火焰更旺盛了,浓郁的肉香在空气中飘散。在空地上还有用方块石头简单筑造的灶台,上面架放着黑陶锅,陶锅里炖着满满一大锅鲜美汤羹,已变成乳白色,热气腾腾升起。

    篝火旁边族老们手中拿着黑色小陶罐,里面尽是一些带着特殊味道的植物粉末,老人估摸着火候,将粉末均匀的撒在油脂四溢的兽肉上,顿时一股浓郁而又鲜嫩的肉香充满了空气中,闻着这鲜美的肉香味便让人胃口大开,惹得坐在篝火旁的孩子们口水直流。

    那些植物的枝叶果实中天然带着特殊的味道,部落族人外出发现采摘带回部落晒干磨成粉末放在陶罐里,可以用来调制食物,使兽肉汤羹变得更加美味。

    很快,金黄的兽肉和乳白的汤羹便好了,族人们纷纷开动起来,将篝火上的烤肉和盛着美味汤羹的黑陶锅取下,大口撕咬着兽肉、喝着肉汤,吃得口齿留香,肉汁四溢。所有族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的笑容,欢笑声在空地的篝火旁不断传来,气氛温馨而又愉悦。

    莫凡紧挨着阿妈曲柔坐在篝火旁,一只手抱着那只翅膀受伤的小黑鸟,一手拿着金黄的兽肉骨头,不时咬上两口兽肉,稚嫩的脸上挂满了纯净的笑容,而后他又低下头悄悄对怀里的小黑鸟说道:“小黑你要多吃点肉,身体的伤势才能好得快。”说着,他撕下一块凶兽肉,递到了小黑鸟的嘴边。

    在空地中间的篝火旁,族老莫渊突然站起身来,将兽肉吃尽的骨头扔在地上,抹了把嘴上的油腻,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意,大声喊道:“孩子们,多吃点凶兽肉,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用心锤炼体魄,把身体打熬得健壮坚实,将来才能成为部落狩猎队里的勇士,到远处山林猎杀强大的凶兽,明白吗?”

    “明白!”

    孩子们听到族老的话,顿时兴奋地嗷嗷大叫,皆带着纯真灿烂的笑容。族人们也都开怀大笑,脸上绽开了花,空地上篝火晚宴的气氛一时间达到了极致。

    在部落的大山上,明亮的火光在黑夜中犹如赤红的精灵在跳动,照亮了四周,巨大的篝火摇曳着火红的光晕,在漆黑的夜空中,撑起了一片安乐的天地。(记住本站网址,Www.XS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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