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秦正中连续点了几个有头有脸的大混混名字后,拥堵在街边的人流才微微见少。
不过走掉的人还不足九牛一毛,更多没什么名气,又渴望着一战立旗的“江湖新势力”愈发有肆无恐的拥挤涌动,隐隐约约中甚至听到有人操着秦正中的名字骂街。
秦正中气的脸色泛白,紧握扩音喇叭继续低吼:“我说话没用是吧?非逼迫我动用别的手段!”
“我中哥还是不懂社会圈呐。”我踩灭烟蒂,摇了摇脑袋道:“玩社会的哪个不是奔着面子、票子来的,这话能唬的住老油条、大地痞,但是对这些初出茅庐,心心念念想着扬名立万的小青年基本没啥杀伤力,我要是他,直接抓俩挑头的就搁大门口撂倒仍鸡棚子里,看谁敢折腾。”
大地主同样笑呵呵道:“没凭没据的,好端端打人,秦正中不得上新闻专栏啊?”
“所以我才说,我如果是他,可惜我不是他。”我伸了个懒腰道:“跟社会人对话,那就得用社会的方式,我中哥这会儿绝对上头了,但凡他给我打个电话咨询一下,也不至于给自己搞得下不来台。”
地藏好笑的吧唧嘴:“中哥太难啦。”
“走吧,帮他一把。”我长吁一口气,双手插兜大大方方的朝着巡捕局正门口走了过去。
人未到,我先一步扬手打了声招呼:“中哥,你找我啊?”
看清楚是我后,秦正中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立马很配合的板着脸低吼:“王朗,你这里头有没有你们头狼的人?”
“昂?”我装腔作势的扫视一眼人群,随即拨浪鼓似的摇头道:“没有,不过作为咱们yang城的五好青年,我有义务和责任帮助您共同维护治安。”
我和秦正中一唱一和的演了段双簧,目的很简单,我通过他的嘴巴,让这帮来站场出警的小崽子们弄清楚我是谁,他通过我的拥护,暗示其他人自己并不是无依无靠。
说着话,我回头扫视一眼街道两边黑压压的人群,提高调门道:“都特么给我往后退五十米!”
面对我的咆哮,马路牙子上杵着小社会们仍旧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还有一些人嘀嘀咕咕的骂娘。
“曹尼玛!”我脸色瞬间泛冷,随手指向一伙小年轻梗脖臭骂:“我说话听不明白是吧!那个长的跟谢大脚似的小黄毛,麻溜领上你旁边的赵四、刘能、谢广坤滚犊子!”
“去尼玛的,你算老几!”
“装什么大头蒜,整条街上那么多人呢,你头狼再牛逼能干几个!”
“谁也别搭理他,看他能怎么样。”
被我直指的几个小青年立即怒气冲冲的回骂。
“地藏!”我侧脖努努嘴。
地藏当即三步并作两步利索的奔了过去,几个小伙吵吵嚷嚷的刚想合围,地藏抻手一把薅住其中一个家伙的头发,奔着旁边一台黑色的“雅阁”轿车的副驾驶窗户“咣咣”两下猛磕上去,将车窗玻璃凿碎。
剩下几个小混蛋见势不妙,想要一哄而上,只见地藏两手“蹭”的一下攥住其中一个的手臂架到自己肩膀头,然后一记凶狠的背摔,将人给放倒,身子还未站稳,地藏又是一脚蹬在另外一个小伙的肚子上,直接将那人给踹出去两米多远。
顷刻间,轻松解决掉仨人,旁边围观的人群条件反射的往周边扩散。
“我手折了..”
“妈妈呀,疼死我啦!”
被干翻的几个小孩儿纷纷痛苦不堪的倒在地上干嚎。
“我头狼说话好使不!”地藏甩了甩手腕子,声如洪钟一般的呐喊。
望着地藏充满杀气的红眼睛,四周看热闹的小卒子再一次整齐往后退了几步。
见到该有的效果产生了,我吹了口气,再次提高嗓门:“大过年的,都特么不容易!整条街上全是搁社会这口大锅里扒拉饭的,你们想干啥我非常能理解,但诸位能不能给我们头狼三分薄面,全部往后稍五十米!我话撂这儿了,秦正中是我哥们,他身份受限,有些事情不能干,可我不一样!”
就在众人还沉寂在进退两难的抉择时候,地藏很会办事的走到秦正中面前,伸出自己双手道:“中哥,我打人了,该咋判咋判。”
说着话,他又扭头看向那几个被撂翻的小青年,棱着眼珠子吓唬:“你们几个逼崽子昂,等我出来的,看能不能给你们头敲碎、腿打折!”
“把他铐起来!”秦正中板着脸,冲左右招招手示意,两个巡捕马统领地藏的腕子上锁上铁拷。
“没事中哥,不用犯难,这样的人我们公司多得是。”我满脸堆笑的吸了吸鼻子,随即掏出手机装作打电话的模样:“疯子,从家里再给我调二三十号兄弟过来,今晚上好像有人在质疑咱们头狼家的能耐!”
随着我叫嚷的空当,街道两边站场子的那些小年青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朝后蠕动。
瞟了一眼这架势,我凑到秦正中跟前,压低声音呢喃:“哥们就这点能耐,你别挑理哈,想要尽快解决问题,就得赶紧把李倬禹和高利松给放出来,他俩是花钱的老板,这帮家伙基本都是奔钱来滴。”
“谢啦。”秦正中感激的点点脑袋。
之所以能如此立竿见影的发生效果,既得利于“头狼”这两年在yang城闯下的种种恶名,又因为地藏刚刚那顿秋风扫落叶的大秀,再加上这些来助拳的小伙子们都是来自不同的团伙,谁也不会因为赚几个零花钱给自己招惹上大麻烦。
“成,你忙你的吧,我从门口看会儿热闹就闪。”我笑了笑,转身又退回我们的车跟前。
至此,云集在大门口的骚乱算是暂时平稳,二三百小混混全都退到了五六十米开外。
“老弟,你真是这个。”大地主依靠在我们车的旁边,冲我翘起大拇指道:“借着李倬禹和洪震天的风,你结结实实扬了一把自己的旗,这要是被里头那两位知道的话,估计都能气的吐血。”
“这才哪到哪,都是皮毛。”我装逼不嫌累的晃了晃脑袋道:“让他们吐血的事儿还在后头呢。”
说着话,我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看了眼是大鹏的号码,我马上往边上挪动两步接起:“到了没?”
大鹏憨乎乎的回应:“到了哥,我也不认识谁是谁,带着兄弟们一股脑全都扎堆进左边马路牙子的人群中了,接下来咋整?”
我眉梢微微上挑,乐呵呵道:“电话别挂,等我命令就OK。”
半小时后,巡捕局的大门再次缓缓打开,秦正中、李倬禹、高利松并行从里面走出来。
李倬禹一身土黄色休闲装,眼角处微微有点淤血,高利松穿件黑色的笔挺西服,隐约可以看到肚子和大腿的地方有几个脚印。
见到各自的老板出现了,堵在街道两边的小青年们“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去,消停了没多会儿的大门口处再次变得人山人海。
我拽开车门坐进去,冲电话轻喝:“大鹏,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戴着耳机呢哥,需要咋做,你直说!”大鹏费劲巴巴的吆喝。
我紧绷着脸叮嘱:“看见李倬禹没有?找俩你的小兄弟冲到人群最前头,大嘴巴子呼他,同时喊喊要替勇哥报仇,听清楚我的话,你们只负责把火拱起来,一击就撤,绝对不允许停留。”
“曹尼玛得李倬禹,敢打我勇哥,老子弄死你..”
电话里当即传来大鹏的厉吼声,这家伙迫不及待的亲自上手了。
我昂头看向正门口,只看到一条高大的身影,从人群中间挤到最前面,紧跟着薅扯住李倬禹的衣裳扭打到地上,再然后本就乱糟糟的人堆中立时间爆发出巨大冲突,仿佛沙丁鱼罐头一般人挤人、人挨人,很多根本还没看明白到底是咋回事的青年就被旁边人给撂倒。
吼爹喊娘咒骂声,踩踏嘶吼的尖叫声,被打倒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
正门口处彻底变成了一簇毫无法则的战场,因为这些人都是来站场的,根本不会提前拿武器,所以人和人之间的殴打、搏杀用的就是最原始的拳头和脚丫子。
同一时间,新年的钟声敲响,漫天的炮仗和烟花点亮夜空。
夜空下,一大群不知所谓的痞子、混混你来我往的厮打在一起,场面格外的震撼。
“哈哈哈,真是一个沸腾的跨年夜啊。”扫视一眼混乱不堪的眼前,我掏出手机开始拍摄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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