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只要你想

    这接二连三都是苏陈的事,言官都不敢讲了,赵腾润的思绪还在昨天,见福送各位大人出去,一回来就被砸了一个茶盏,他吓的急忙跪了:“殿下息怒……”

    “孤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会沦为京城笑柄,哪怕是当年我娶苏儿的时候,也没有这般!”

    赵腾润恼的是苏陈的举动,但做了且不说,还被传扬出去了,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待她这个王妃?以后还怎么母仪天下?

    而他派了两次人,都没能了结那人。

    见福跪行了两步:“殿下,奴才有一计……”

    赵腾润看着他,正要听他说完,楚练进来了:“殿下,小姐让我送来一封信。”

    即便他此时生了苏陈的气,但信还是要看的。

    直接展开,他眸光沉了沉:“她是这么想的?”

    楚练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虽然我不是系铃人,但事情和我有关,我有必要维护小姐的名声。”

    见福说:“殿下,奴才也觉得,可以招安,尤其是那姓宋的,分明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若是没有破绽,之前也不可能被五殿下给拢了。”

    他刚才就想说了,只是此时这么说出来,好像是曲意奉承苏陈似的。

    赵腾润甩下手信:“你带着圣旨去。”

    圣旨?即便现在是太子监国,但再怎么样,要下圣旨还是需得皇上过目的。

    ……

    苏陈没想到楚练亲自出去把宋书生给带回来了,她见到人的时候,人已经在钦安殿了。

    她一边赶过去一边吐槽:“果然是套路得人心,我还以为他挺精明的,没想到一句‘演武’就乖乖的过来了,真是命该如此。”

    楚练跟着她,也没来得及细说,只说着是太子的意思。

    苏陈随口说:“他到底怎么想的?”

    他怎么想的,楚练不知道,但这种招惹宫里女人的男人,下场没什么好的,就算不能明着,那也必定不能留全尸。

    陈拘守着殿门,苏陈到的时候,里面惨叫、鞭挞,正在拷问。

    苏陈停住了脚。

    楚练怕她直接闯进去,正想要伸手拦她,没想到她突然停了,她伸出的手,就有点儿尴尬。不过苏陈没在意。陈拘一看她过来,立刻抱拳:“将军。”然后压低了声音:“您现在不合适进去。”

    苏陈往里看了一眼:“里面是太子?”

    陈拘声音又低了几分:“还有五殿下。”

    赵联也在?这是杀鸡儆猴呢?苏陈直接转身。

    就这么走了?

    陈拘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楚练急忙跟上,也是不明所以:“小姐,您真不进去?”

    苏陈说:“他在立威,我进去干嘛?抢他风头呢?还不如先去看看皇上,医圣现在接手了,皇上应该能恢复了吧?虽然不能和以前健康的时候比,那也得能好个三成。”

    楚练小心的斟酌了一下她的语气和情绪:“所以,你真的没生气?”

    苏陈真的有考虑大局,虽然她不太懂政治,但不妨碍她看清局势,身处其中,就算不懂,也会知道些套路,所以楚练说的话被她反问了:“生什么气?”

    楚练还真以为她不知道:“我以为,你会要留着那姓宋的,毕竟江湖的路子,也比较野,和你的风格有点儿像。再说这事,可大可小,论到底,也是五殿下的错。”

    谁的错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如何,苏陈抬手拍了拍她的肩,把楚练拍的一愣一愣的,听自家小姐说道:“这事关赵腾润的面子,你可不要小瞧了男人那一点儿自尊心。”

    这都什么跟什么?

    ……

    皇上的寝宫,正在换牌匾,苏陈到的时候,旧匾刚换下来。

    她来了这么多趟,都没认出过这几个字,现在看到了,她指了一下:“这个匾怎么不用了?”

    抬着匾的内侍回话:“太子殿下说‘明贤’二字宜做警醒不宜做宫名,故此换了‘谨安’两字,恭祝皇上圣体康健。”

    苏陈抬头看了看,那上面的字,她还是不认识,但现在知道了,她点头:“殿下想的周到,下去吧。”

    准备进去的时候,她忍不住又抬头看,觉得自己是个文盲,不认字的那种。

    门口忽然有人说话:“这是后汉书体,篆文。”

    她吓了一跳,定睛看过去,但见薛如曼站在门口,依旧一身白衣,俊逸非常。

    苏陈自嘲:“我就一粗人,你若跟我聊九节鞭八尺矛之类的,那我能说个门儿清。”

    见喜出来说:“皇上醒着,让二位进殿内。”

    皇上在龙榻上半靠着,脸上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至少不再明显的口眼歪斜了,但右手以下都在被子里,看不到。

    苏陈行大礼——蹲身低头:“皇上万安,您恢复这几分,真是不错。”

    “陈氏。”皇上抬左手招她:“你说我这病,是被下了药的,那他怎么看不出来?”

    薛如曼心里一凸,立刻看了过去——不过他这举动,别人只会以为他是之前没看出来,现在知道了,是疑惑和担心。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心惊下药一事,难道苏陈当时看出来了?

    他哪儿知道苏陈当时说那些话只是想让皇后死,胡乱推测的。

    不过现在说起这些,就算苏陈不确定皇上的泰山行是有药物催发,但也得硬着说下来:“皇上,您如今倒是大好了,思绪如此清明,那您想想,二月份您中风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都七月了,这些时日来,您又用过多少药,别说是医圣,就是神仙,也不能在您现在的身体上看出什么了。”

    “可是你说的时候,已经是……”他回想了一下日期:“那时候是四月,也过去不短的时间了,你如何断定?还敢说是……她所为?”

    皇上没直接说明,但这隐去的含义,苏陈都懂,便说:“当时那个情景,谁能料到?而在那之前,陪侍在侧的多是皇后,就算偶有不是,您也为了帝后和睦的形象,召的是她安排的人,您觉得我如何断定?再者,当时我和殿下的情况,不可能引发你那么大的肝火,更不可能直接引发中风,皇上,您才五十多岁。”

    说到底,都归在年纪上,别人能怎样?

    薛如曼微微低头,就当没听到她说的——这已经属于皇家辛密了。

    皇上手指抖了抖:“你是觉得朕现在不能分清是非了吗?”

    “皇上,您可别吓我,医圣,你快来看看皇上,我在边上说话,这心里没底儿,别的不重要,只要皇上身体好就行。”苏陈可不敢再送说什么,反正只要在他心里种个疑影,他自己就会去查。

    赵腾润此时和赵联一起过来,在门口和苏陈走了个正对面。

    苏陈没说话,只往旁边避让,让他们先进去。

    见福主动留下来,跟上了苏陈。

    “我没事,皇上刚醒,我还是要避嫌的,毕竟之前是我一直在帮皇上做恢复,如今他怀疑我,也是正常的,你去回殿下,只要我不死,那我就能看着那些人,一个一个的死。”苏陈毫不避讳的说。

    楚练眼看着见福回去,才说:“小姐,我们要不要先动手?”

    “你派人盯着皇后那边就行。”苏陈勾唇一笑:“我等的起。”

    ……

    赵腾润不追究赵联的责任,只把事情汇报给皇上,让皇上发话。

    皇上这才刚一醒,就要开始处理这些事,真是又气又无奈——他不能说太子如何,毕竟这事,确实不适合太子处理,但太子这么做,也不是什么好心,在这种时候,闹什么兄弟不和?

    皇上把这事给压下来了,把两人都斥责了一通。

    这件事若说错处,赵腾润是真的没有错,他当时不在皇城,听到消息也赶不回来,而当时宫里,连皇后都没出面做的事,苏陈一力扛了,虽然事后流言不佳,但当时是一点儿事都没有。但皇上却连他一并斥责,这分明就是偏袒赵联。

    因何偏袒,归根究底,赵腾润心里很清楚。

    苏陈没等到赵腾润回来,索性自己去了书房。她这些日子常往书房来,妒忌是人依旧妒忌,不妒忌的人都习惯了。

    赵腾润在摆弄她做的那套模型宫殿,苏陈一看就知他在解闷,便问:“殿下,皇上可是说了什么?”

    他不瞒她:“皇上听了这件事,反倒是说我们兄弟不睦,我招谁惹谁了?”

    “你招惹皇上了,病中多思,况且他一向握权,骤然如此,哪里习惯的下?若是一开始你就处置了,他责怪你还不算冤了你,但你什么都没做,他却这么说……殿下,反正老五和我不和,这口气我是咽不下的。”

    苏陈嘟嘴,说的甚是气性。

    赵腾润看着她,失笑道:“你现在不是十六七的时候,反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苏陈直接说:“那时候才是真肆意潇洒,可惜那是我爹我爷爷用命为我守护的,那个时候我不懂,现在我懂了,他们几人豁出命去,我若不能活的快活,那才是真辜负了他们的过世。”

    这话说的赵腾润变了脸色,他伸手拉过她:“苏儿。”

    苏陈如今是打定了主意的,任由他抱着安慰,面上微微羞怯,心里更是确定了——有些事情,不在他身上,他是不会觉得痛心难受的。

    哪怕他紧张她,关心她,可到头来,孤身一人的滋味,也只有她一个人尝,他觉得自己保护了她,殊不知她也为了他做了那么多自己并不想的事,若是有情有爱为了名利,做这些都无可厚非,但苏陈不是,她每回的事都不是为了自己,不过现在是想开了,她觉得按着心意做自己能做的事,不想吃亏。

    赵腾润感觉怀里的人身近心远,急忙抱紧了些,微微加重了语气:“苏儿,这事你别管了,我本来可以不说的,但我答应过你,不瞒你。”

    苏陈却提起了旧事:“殿下,你以为赵联他就没得罪我吗?都说最毒妇人心,他当年辱骂我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做,都是别人替我做的,现在我能做了,为何不能自己做?你还记得周兄跑到他府上,把他父子俩都打了一顿吗?”

    这件事都过去一年了,赵腾润知道她的故意的,但她的称呼,却让赵腾润有些无语:“你叫周安瀚周兄?”

    苏陈笑:“怎么,难不成我还要继续叫他二哥?那你这个做大哥的,心里怎么想?”

    其实怎么称呼都不太得当,毕竟是当着赵腾润的面说起的,还不是因为公事,但这事终究绕不开周安瀚,他在边关,才真是守着大苍的国门,哪怕就算是提起几句私事,也没什么不可以。

    赵腾润却是真沉了脸:“不准再说他了。”

    苏陈在他腰里捏了一下:“小气,他日周将军回京述职,或是边关军情战报,你还能不看?”

    “你越说越放肆了,真觉得孤不会动你?”赵腾润扣住她的手,“这么久了,你身上可好了?”

    “我身上是不会好了,淋淋落落的就没断过。”苏陈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不避讳,即便没有,她也能说的像真的:“你可不要小瞧女人,每个月都流血好几天还不死,这世间除了女人,也就没别的了。”

    赵腾润头一次听到这种话,觉得不舒服:“又胡说了。”

    苏陈却是笑着:“殿下,我今年已经过了二十一岁生日了,就是二十二岁的人了,这种话我又能说几年呢?你看东宫里,就我年纪最大,和你相差两三岁,能说些这种话。好了,我不说了,你要是着急,我把清儿叫来。”

    苏陈这大半年都没真正在榻上和他做过什么,每次都托辞身体不爽利,其实她好好的,只是不想,之前有过两三次,要么是喝多了,要么是中了药,从她内心里来讲,这件事她还是不想做——她确实对赵腾润动情了,但没到那地步。

    赵腾润摇头:“心烦,不缺那个。”

    苏陈便顺着他:“这可是你说的,别到头来怪我拦着了。”随即又说起其他:“怎么想起来改宫名了?钦华殿和谨安殿,你是准备等皇上西去之后,你用着方便吗?”

    话题岔开,气氛自然也就轻快了。

    赵腾润说:“还不是怕你不认识?东宫就那么大点儿地方,一个主殿,几个配殿,几个侧院,后宫那么大,你总得记得几个吧?”

    苏陈挑了挑眉:“你是在提醒我,你以后女人会有很多吗?”

    赵腾润故意说:“是提醒你不要忘了我,你看看你忙的,每天只能晚上相见。”

    苏陈被他逗笑了,两人一时说笑起来,最后不约而同的目光落在那一套模型上。

    “明天给皇上表演一个魔术吧,让他安心。”赵腾润这几天,没少抠弄这些个小玩意,虽然里面的机关原理看不太明白,但效果是很清楚的,本来苏陈做的也明显。

    苏陈点头:“只要你想,我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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