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清哄睡完祁姝后,就准备回房睡觉,结果发现苏槿没有留门。
刚才祁姝扭着要糖时,他便察觉娘子情绪有些不好了。
顿时他神情有些讪讪。
苏槿听见推门的声响,但没有起身开门,她觉得祁云清对祁姝太过于溺爱了,会让祁姝养成一些娇气的毛病。
日后祁姝也会嫁人,她和祁云清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待在她的身边,如果有个什么,第一时间还是只能靠自己。
到时候磕着碰着谁会哄她?
想到这里她心叹了一口气,轻轻转了个身,不理会门口的祁云清。
田福站在祁云清的旁边看了一会,微微有些不自在的小咳了一声,随后放轻声音,“老爷,夫人怕是睡了,我去将偏房准备出来吧。”
别看老爷在外保持着冷脸,回到府里多半是看“夫人”的脸色。
祁云清知道苏槿肯定没睡,沉声道:“不用了,你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要进这个院子。”
田福点头后退下了。
这道声音落下后没多久,屋子的窗户边传来“吱呀”的声响,苏槿愣了一下,随后想到什么顿时起身,靠着微弱的月光依稀看见一抹身影在翻窗户。
她又生气又觉得好笑,嗔道:“别翻了,我给你开门。”说完就起身开门了。
“谢谢娘子。”祁云清从窗户退了下去,进屋后关上了门,摸黑点燃了油灯,看了又卧在床上的苏槿,她背对着他,将床留了一半出来。
他取下了发冠,脱了外衣后,将油灯熄灭了就上床了,女子又往里挪了一些。
他伸手揽过苏槿,将自己怀里拉了一些,头埋在她的脖子处,温润中带着一些哄意,“娘子生气了?”
苏槿没有搭理他,男子撑起手来歪过头亲了她的侧脸一下,热气都扑在了她的脸上,认真道:“娘子,要是你磕了一下,我比紧张俏俏还紧张你。”
他的语气渐渐有些低沉了,“我知道我这样宠俏俏不对,但是我想尽力的去做好一个父亲,给俏俏完整的父爱,小时候磕着碰着的时候,总是想有人能哄哄我就好了……”
苏槿都明白祁云清的感受,因为她也是这样过来的,她抿了抿唇,转过身来抱住他,打断了他的话,“云清,下一次不要这样了,俏俏就是因为你太宠她了,她才会得寸进尺的扭着你要糖吃。”
“小孩子糖吃多了不好,会坏牙齿。”
“我没生气了。”
“好。”祁云清心里松了一口气,将她搂得更紧了,轻车熟路的亲上了她的唇,蹂躏了好一会才松开她了。
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了。
苏槿见他解衣裳了,连忙推了他一下,还有事没商量完呢。
她道:“娘和黎叔要成亲,我们的婚事往推后一些吧,我不急。”
一个月儿子和母亲一起办喜事,总归是有些不对头。
祁云清动作停了下来,随后躺在她的身边,一时没有开口接话。
一边是娘一边是苏槿,两个女人他都不愿意委屈。
苏槿哪能不明白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我不急,只是等一个月而已,娘这么多年才跟黎叔修成正果,真的不容易。”
祁云清抿了抿:“娘子心里会委屈吗?”
闻言,苏槿不在意的笑了一下,随后认真道:“委屈什么,我都不赞成办婚事,是相公银钱多,没有地方花。”后面一句带着说笑的意味。
紧接着她又道:“娘和黎叔的婚事,云清你多费点精力,要让娘风风光光出家,嫁妆的事我来筹备。”
“嫁妆我已经准备好了。”祁云清低头亲了她一下,又道:“娘子,你真好。”
……
次日辰时,一改前几日阴沉的天气,出了太阳,初冬的阳光正是最暖和的时候。
黎升平就请了媒人来府里说媒了,媒人是京城有名的福婆,想来黎升平还是做了准备。
具体商量了一些什么,苏槿不知道,是祁云清在跟黎升平谈,她陪着李荷在屋里说话。
见李荷从知道黎升平来时,脸就一直红着,苏槿舒心的笑了笑,家里最后一件大事也落地了。
大半个时辰后,黎升平才走了。
李荷知道祁云清将原本月底的他和苏槿成婚那天的日子让了出来。
她坚决不同意,“娘不同意,你跟槿儿的婚期都看好了,怎么能挪?娘晚些就是了。”
苏槿淡笑道:“娘,这事是我给云清说的。”随后她低头在李荷耳边说了几句。
听后,李荷愣了一下,但也没有说什么了。
等李荷走了,祁云清看向坐着喝茶水的女子,他坐在她旁边,轻轻揽着她的腰,“跟娘说什么了?”
苏槿瞥了他一眼,也没有瞒他,瞒也瞒不过,“我说月底月事要来不方便成婚。”
闻言,祁云清低笑了一声,轻轻捏了她的腰,“为夫倒是忘了这事了,差点洞房花烛夜都没有了。”
苏槿嗔了他一眼,“不正经。”
两人孩子都有三个了,还有什么洞房花烛夜。
“之前没洞过,这次全都补上。”祁云清将她有些歪的发簪抚正了。
苏槿脸颊有些红了,拧了他腰一下,嗔道:“孩子都生了,还说这些,云清正经点。”
说着她想到了什么,伸手又拧了他一下,“云清是个“骗子”。”
两人第一次圆房后,苏槿就反应过来祁云清是在“套路”她。
如果不是圆房,两人怕是没这么快。
祁云清又低低笑了几声,没有否认,“如果再来一次,成亲那天我就同娘子圆房,娘子不知道为夫当时忍得有多辛苦,半夜几次都想要了娘子。”
见他越说越那什么了,苏槿嗔了他一眼,扯开了话题,“下午你陪我去买几块布匹,祁大人有时间吗?”
“有。”祁云清被她口中的“祁大人”逗笑了,低头狠狠亲了她一口。
吃过午饭后,两人就出府买了布匹,苏槿买了一匹红布给李荷做嫁衣,虽然不该她这个做儿媳的做,但家里也没有别人能给李荷做了。
李白氏近一两年,眼睛模糊得厉害,偶尔还会掉眼泪。
她绣活虽然没有李荷精通,但也不差了,回屋就开始裁布这些了。
祁云清拿了朝中的事坐在窗户边陪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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