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决胜致远楼
从平凉离开后,戴绮梦觉得自己找到了可以托付一生的人,可是老天爷还是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似乎觉得戴绮梦还对牛金星抱有一丝幻想,唐天浩有些谐趣的笑道:“你知道嘛?本公子其实早就对你心动已久了,不过是没机会罢了。这次借着机会,本公子只是提了一句,告诉牛金星,如果他不把你让出来,本公子就让他去死。哼哼,我金蝉教的人不能白死的,结果,他很快就给了答复,甚至连犹豫都没有。”
“没有犹豫吗?”戴绮梦心凉如水,当绝望之后,反而没有那么痛苦了。薄薄的粉唇微微翘起,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咯咯,那么唐公子你呢?在你们眼里,女人是不是只是玩物,厌烦了,便可以转手他人。甚至像牛金星,为了活命,眼睛不眨,就可以当货物送出去?”
唐天浩耸耸肩,轻松地答道:“比起大业,有时候必要有所牺牲。不过,本公子可没有那么多的问题,至少本公子很难陷入牛金星那样的境地。”
“牛金星自诩聪明绝顶,可他永远都不会成功。而本公子不一样,你懂么?”唐天浩往前探了探身,抬手挑起戴绮梦的下巴。那温润洁白的肌肤,触手柔和,有些暖暖的,“美人,认命吧,等本公子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你就跟我离开。忘了牛金星吧,本公子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心里却一直记挂着别的男人。”
唐天浩并没有在意戴绮梦的反应,对他来说,戴绮梦已经是囊中之物,得到这个女人,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站起身,轻松地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戴绮梦,唐天浩眼中透出一丝欲念,如果不是有紧要事情要办,现在就要了这个女人。王嘉胤和牛金星也是两个蠢蛋,这样的美人,竟然舍不得动,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再漂亮的女人,只要先得到她的身子,剩下的事情就好说了,可惜,那两个家伙不懂。
唐天浩走了,只是他不知道,当踏出房门那一刻,戴绮梦那双美目眯了起来,露出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戴绮梦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没过多久,起身走到窗口,纤手抓着一截木棍,在窗子外沿轻轻敲了三下。随后,用木棍支柱窗户,转身回到里屋,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
常家大院,一间典雅的房间内,海兰珠裹着一件宽松的粉红褙子,懒散的躺在软榻上。手里捏着一封信,看得津津有味。
有意思,这个戴绮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信是半个时辰前通过门房送来的,送信人是一个十三岁的大男孩,看穿着应该是一名乞丐,但是写信的人却是一名叫戴绮梦的女子。信中居然提到了金蝉教,海兰珠对戴绮梦很好奇。
将信折起来,仔细想了想,便起身对门外喊道:“督师若回来,让他来见我。”
侍女柔声道:“夫人稍等片刻,督师已经回来了,婢子这就去把督师找来。”
片刻之后,铁墨匆匆赶来,坐在软塌旁,将海兰珠揽了过来,“什么事儿,还急着将我找来?难道是辽东那边有了变故?”
躺在铁墨怀中,海兰珠挪了挪身子,将压在身下的信拿了出来,“不是呢,是有个戴绮梦的女子要见我们。事情跟金蝉教有关系,据信中所说,她就是致远楼的老板娘。”
“咦,还有这事儿?”铁墨刚才还跟常闵月等人商量着什么时候对致远楼动手呢,自己还没行动,致远楼那边反而有人送来了信。将信拿在手中,仔细看了一遍,眉宇间爬上几分喜色,“呵呵,看来这金蝉教也不是铁板一块啊,戴绮梦?怎么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姓戴,难道跟戴荣山有关系?”
“这些并不重要吧?重要的是,咱们到底要不要见她?”
铁墨努努嘴,不置可否道:“你觉得该不该见?”
海兰珠抬起手,在铁墨胸前抓了抓,“哼,明明已经有了决定,还要问。要我说,当然要见了啊,这个戴绮梦既然敢送一封信过来,八成是有所倚仗。当然,也可能是个陷阱,不过眼下这榆次县,是我们的地盘,就算是陷阱又如何?”
“哈哈,你跟为夫想到一块去了,咱们就去见见戴绮梦!”
.......
夜,很快重新笼罩了榆次县。而这个时刻,却正是致远楼生意最火的时候。一如往日,致远楼一层大厅几乎坐满了客人。
铁墨带着海兰珠如约来到致远楼,不过并没有在大厅驻留,而是沿着楼梯朝楼上走去。一路走来,几乎没做任何遮掩,就这样大摇大摆进了致远楼。就像海兰珠说的那样,这里是榆次县,是自己的地盘,金蝉教就算有什么阴谋,又能如何?
推开那扇门,便看到一名错愕的女子站在门口,她蒙着紫色面纱,美目有些迷蒙,“你....你们就这样一路走过来的?”
铁墨摊开手,回头看了看,“这里可是榆次县,本督师要去什么地方,还需要遮遮掩掩么?亦或者说,你觉得金蝉教能伤的了本督师?”
戴绮梦轻轻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铁墨。活阎王就是活阎王啊,为人处世不同于寻常人。双方落座,铁墨也没想过浪费时间,“戴小姐,不知你跟戴荣山老先生是什么关系?”
戴绮梦轻轻一颤,再次露出错愕的神情。她犹豫了一下,抬手摘下脸上的轻纱。看着那副动人心魄的容颜,哪怕是海兰珠,也有了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戴荣山正是家父,今天请督师与夫人过来,也是与家父有关系!”戴绮梦没有隐瞒,将自己的身世简单地复述了一遍。
戴荣山是一名少有的机关术天才,对数算更是深谙其道。年纪轻轻,他在晋南积累了不菲的家财,当他想要定居榆次县的时候,金蝉教找上了门。那个时候,金蝉教以家人性命做威胁,逼着戴荣山帮着金蝉教藏匿一批财帛,以待日后所用。戴荣山没有办法,只能帮金蝉教做些事儿。
再后来,金蝉教坑害百姓,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戴荣山越来越看不下去,最后设计从榆次逃了出去。离开榆次后,戴荣山生怕被金蝉教找到,没敢定居兰州老家,而是在兰州附近的戴楼村安了家。金蝉教找寻不到,自然不甘心的。当初金蝉教在榆次县搜刮了不少民财,全部藏在了致远楼内,而破除机关的方法只有戴荣山知道。
强行破开致远楼,就会触发内部机关,到时候不仅致远楼会毁掉,那些财宝也会长埋于地下。当然,还可以再挖出来,但致远楼一毁,这么大动静,必然会引起官府的注意,到那时候,财宝最终属于谁就不好说了。
多年来,金蝉教只能忍着,暗中寻找戴荣山。本来毫无音讯的,直到陕西流寇肆虐西北,王嘉胤率兵洗劫戴楼村,秘密才一点点重新被翻开。
戴绮梦不知道牛金星是怎么知道戴家的秘密的,但牛金星问起时,戴绮梦留了一手,推说自己对机关一窍不通,更不知打开致远楼地下机关的方法。牛金星有没有信,没人知道,但他也没有再逼问下去。
说到这里,戴绮梦笑容苦涩。她庆幸自己对牛金星有所保留,否则的话,也许自己早就沦为别人手里的玩物了。
听完戴绮梦的讲述,铁墨暗自吃了一惊,他啧啧称奇道:“怪不得听你的名字如此耳熟,原来是王嘉胤的死跟你有关系。之前陕北方面传来消息,王嘉胤暴病而亡,似乎与一个叫戴绮梦的女子有关系。如今看来,这八成又是牛金星一手策划的吧?”
戴绮梦苦笑着点了点头,“确实是牛金星暗中策划,奴家当初想要逃离,也只能听牛金星的。后来,还以为牛金星真的会一心待奴家好,结果,却是一场梦。”
铁墨有一点想不通,戴绮梦既然藏了一手,那么为何不跟唐天浩合作呢?
“你为什么不把这个秘密告诉唐天浩?”铁墨有疑惑,自然是要问的。戴绮梦显得很坦然,淡淡的摇了摇头,“奴家信不过唐天浩,前有牛金星,后有唐天浩,这两个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奴家也不觉得他能斗得过督师,今日将所有秘密告知督师,只希望督师能保全奴家,奴家不想被人当作货物一样转来转去,只愿择一城,安然度过一生。”
“那你就信得过我们?你不怕我们得到了金蝉教宝藏后,把你撇开?”铁墨直视着戴绮梦的双眼,想要看透这个女人的心。
戴绮梦并没有躲闪,认真道:“督师如今之地位,断不会哄骗奴家的,这一点奴家还是有信心的。”
直到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海兰珠微微一笑:“戴小姐,不得不说,你很聪明。好了,话已经说开了,本夫人可以向你保证,等得到那笔财富后,我之后会带你回张北,给你安排一个好的居所,并保证没人敢骚扰你,包括他!”
说罢,海兰珠伸手指了指铁墨,“戴小姐在信中,刻意让本夫人陪着一起来,不就是怕他对你有什么不轨之心么?”
见被海兰珠看破心思,戴绮梦却神色如常,“那就谢谢夫人了。”
.......
戴绮梦刚想起身,门外响起一阵刺耳的掌声,紧接着一名蓝衫青年迈步走了进来,“好,好得很,看来本公子对你太好了啊,居然敢背着本公子私通官府。不过,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真的神不知鬼不觉么?”
“铁督师,哈哈哈,这可是唐某想请都请不来的啊,美人,你这次可是帮了本公子大忙了。你说,若是铁督师殒命致远楼,会怎样呢?”
随着唐天浩说完,门外走廊多了几十名刀手,他们堵住门口,守得密不透风。唐天浩抱着膀子,好整以暇的靠在门边,“铁督师,唐某想不通,你明知道致远楼有问题,怎么还敢这样大摇大摆的来呢?”
铁墨并没有因为唐天浩的到来而感到惊讶,要说惧怕,就更不可能了。站起身,淡淡的看了唐天浩一眼,“看来最近涌入榆次城的人,跟你有关系了,你就是唐天浩?如你所说,本督师也很奇怪,你明知道本督师大摇大摆来致远楼,为何还敢现身?是不是觉得本督师已经蠢到不在乎自己的命了?”
本来唐天浩还是胸有成竹的,可是听铁墨如此一说,心中不免有些慌,朝着手下使个眼色,手下的人却回复外边没什么异常。
“哼哼,你就不要危言耸听了,你以为这番话能唬住本公子?”唐天浩一心想拿下铁墨的,如果能有此功劳,未来的教主之位几乎是板上钉钉。现在虽然是少教主,但那几个兄弟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呢。
见唐天浩如此,铁墨也懒得多废话,抓起桌上的茶杯,顺着窗口扔了出去。也就一息时间,几道绳索顺了下来,很快,几名黑衣劲装男子顺着绳索跳进屋中,挡在了铁墨身前。这些人背着刀,手中持着短枪,瞄准门口,砰砰几枪,将闯进来的金蝉教教众打死好几人。
唐天浩神色大变,幸亏躲得够快,否则最先中枪的搞不好就是他了。
真的有埋伏?唐天浩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撤,可随着枪声响起,外边街道上也传来了异动,附近突然多了几百兵马,眼看着就要把致远楼围起来了。
房间里,铁墨将海兰珠护在身后,对进屋的沙雕说道:“尽快缩小包围圈,尽可能的斩杀这帮子邪教分子,尤其是那个唐天浩。”
“嗯,督师放心,外边早已经安排好了,今夜这帮子人只要敢冒头,一个都跑不了!”
其实沙雕早已经在致远楼顶部埋伏好了,唐天浩只留意街道,却没留意屋顶,这才是他失算的地方。
一子错,满盘皆输,更何况这里还是铁墨的地盘。随着沙雕的人占据致远楼,金蝉教的人就只有逃命的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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