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极限飞盘的魅力比含光草大了血多,“巧克力”用它粗壮的“前臂”将睿王子包袱内的“极限飞盘”扒拉“飞”了!
“巧克力”见状,急忙迈开前腿欢快地追起来.
睿王子提着包袱,微微一愣,随后,亦迈开步伐追赶“巧克力”。
“咱们初来乍到,别乱跑!”
睿王子在云起街道上大声喊道,引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
但很可惜,此时此刻,“巧克力”的眼中唯有高悬于空中的“极限飞盘”!
“极限飞盘”飞入一道高墙之内,“巧克力”亦攀树跨墙以追,顷刻,睿王子便失去了“巧克力”的踪影。
他气喘吁吁,以最快的速度绕至门前,望着眼前的高门长柱,口中喃喃道:“敕府司……”
是什么地方?
不管了,“巧克力”的安危要紧!
它这般顽皮地横冲直撞,万一被人涮成狗肉可怎么办?
睿王子神色匆匆,从包袱内掏出象征身份的玉牌出示给守门官差一观,守门官差得见玉牌,即刻放行。
“巧克力”呀“巧克力”……要是我没带玉牌,你今日就惨了!
睿王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畅行无阻地通过了敕府司大门。
而“巧克力”正在敕府司内的一棵桂树下,垂头丧气,无声委屈着。
睿王子向“巧克力”招了招手。
“汪——”
“巧克力”精神一震,再次活力满满地朝睿王子奔去,将他扑到在草丛里。
睿王子嘴角绽开笑容,他伸手揉了揉“巧克力”的脖子毛,轻轻地说道:“总算找到你了!找到了‘极限飞盘’之后,咱们就离开。”
“汪汪汪……”
见主人愿意陪它玩耍,“巧克力”重燃斗志!它与睿王子一人一狗,对敕府司开始了“地毯式”的搜查.
一刻钟后。
“在那里!”
说着,白睿殊双眸一亮,“巧克力”的“极限飞盘”落在了那处木台下的椅子旁边。
“太好了!”
睿王子深呼一口气,擦汗感叹道。
他身旁的“巧克力”更是欣喜若狂,迈开了前腿就往木台下的椅子堆里跑。
“等等我。”
睿王子急忙追去,没走两步,“巧克力”便叼着飞盘,摇着尾巴,朝他炫耀而来。
但他,却在那瞬间感到浑身一僵,不寒而栗!
他的眉,凝着淡淡的疑惑,缓缓抬起!
在他对面的,是一双静如秋水,冷若寒星的眸子,那双眸子中,带有着他难以理解的愤懑与怨恨.
.
姑弥临风!
周嬛春不由眨了眨眼。
不对!
她此刻非在夺境,此人也不是姑弥临风.
这是怎么一回事.
分明两处境界,竟有生得如此相似的人。
那张脸,还是同样地令人愤怒!
周嬛春的眼神掠过那名面容与姑弥临风相似的少年,却在他的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恨意.
睿王子眸光浅浅,望着台上的女子久久不能收神,却是愈看愈疑,愈疑愈看。
分明初次相见,她,为何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好似在哪里见过.
他的心,为何如此躁动不已.
而她看他的眼神,为何充满着恨意?
残照法师在他从曲绛出发之时曾为他占星,说他此次北上帝都,必有收获雨灾解法,他只须随心而行.
如今,他的心,正不停地呼唤着她?
这……又是什么意思?
“巧克力”见他的主人对他此番英勇无匹的表现视而不见,一味盯着前方,不由赌气地用它粗壮的尾巴扫向睿王子的小腿。
“哎——”
睿王子微微向前一倾,如梦初醒,而台上那名女子的目光,也不在他的身上了。
还是先弄清此地正在举办何事.
毕竟,他想要与那名姑娘直接对话,应当有一定的难度。
把定心思,睿王子俯身帮“巧克力”顺顺毛后,便把注意力放在木台之下。
木台的右边拥挤着许多人,倒是他所在的木台正对面,零星坐着几位华服公子。
睿王子挑了一名离他最近的青衣公子,上前作揖道:“在下白睿殊,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而那名青衣公子端着酒盏,双眼微眯,似乎已醉,并不回复于他。
气氛一时尴尬,倘若,没有柳弄色这活宝的话。
“哎呦喂,来了个会讲话的!别理他,由我来告诉你吧!”
柳弄色展开他那柄浮夸的桃花扇,努力地在白睿殊眼前晃荡。
“我是柳弄色,他是端木合。”
“此地,是刑官台售卖官奴之市。”
售卖……官奴.
“这么说,台上那名姑娘也是待售的官奴吗?”
白睿殊的目光再次落到周嬛春的身上。
“是,也不是……”
柳弄色轻摇折扇,柔声说道。
“什么意思?”
白睿殊挠了挠脑袋。
“呵呵呵……”
柳弄色眉目弯弯,微微一笑,随后,他的执扇之手搭上了白睿殊的墨色披风,将他的耳朵拉到嘴边。
“待售?不!不!不!那名姑娘抢手得很,预定都不一定有你的份……”
“那……想要与她说上话,不就更困难了……”
白睿殊低垂的双眸写满了遗憾。
柳弄色倏然一拍白睿殊肩膀,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白公子,这么快你就要放弃了?”
“你的决心只有如此吗?按我说,尚有一线生机……”
“柳公子,你能告知我该怎样才能……救……才能……购买那名姑娘吗?”
白睿殊并不喜欢,也不认同,用金钱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不过,如今唯有此途可行。
“很简单!”柳弄色折扇轻指道:“准备好你的小钱钱,接着,去木台右边的‘交割处’……扬言要购买台上的那名姑娘,谁要与你抢,你就跟他死磕到底!”
“好!”
不知为何,他在见过台上的那名姑娘后,总感觉她是一名自己很熟悉的人。
见到这般落魄的她,初入真胧的他,虽然,事事小心,步步谨慎,同时,也从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勇气。
这就是残照法师所说的……机缘吗?
“为了防止众人受到惊吓,你就呆在此地等我。”
说罢,白睿殊便握紧手上的包袱,挤进木台右边的人潮。
“巧克力”棕色的双眸幽怨地盯着白睿殊,仿佛在责怪他见色忘友。
“汪……”
“呵呵呵……”柳弄色满意一笑,他慢慢地弯下身子,用胳膊拱了拱优哉游哉的端木合,“你看,一只大鱼上钩了!”
“启王之子……这下有好戏看了!”
端木合放下酒盏,缓缓拉开眼帘,他雪峰飞眉下的眼神中流转着耐人寻味的波光。
“损友。”
他说道。
柳弄色眯起双眸,饶有兴致道:“你该不会也……”
“这不就是你所期待的?”
端木合招来承影,低声吩咐数语。
.
“大公子,这是什么情况?同属一府,怎么连二公子也往‘交割处’派人了……”
侍者阿魏俯身对端木商禀报道。
“静观其变……”
端木商薄唇微启道。
随后,他靠于客椅,阖目沉思。
照此情形来看,端木合应也对《天栉钰选》有所兴趣.
当日,他将周嬛春押至敕府司后,便暗中派人在将军府搜寻《天栉钰选》,结果,却一无所获。
根据《天栉钰选》是将军府密谱的传言,再结合周嬛春与张婪对决所用的极猛之招。
便能推测周嬛春此身修习《天栉钰选》,方能到达那般的境界。
只是……今日刑官台之人甚多,好似皆为《天栉钰选》而来.
他们又是从何处得知了周嬛春拥有《天栉钰选》消息.
罢了,人来都来了,再费神思量是信息源头,已然无用。
总之,周嬛春是一颗活棋,失之可惜,故而,她只能入他的棋瓮!
即便,端木合与他同属一府,他也绝对不会将其拱手相让!
此时,木台之上的周嬛春同样有所发现。
人潮中的那数名青年腰间所配的玉笛,与从前她在杜杂身上所见的那一柄笛子,一模一样。
也许那柄玉笛,可以成为找出杜杂下落的一个线索.
.
一场因缘而起的风云际会,多方势力暗自较劲,其中,最焦头烂额之人还属算账小先生。
此刻,他正奋笔疾书,同时,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名字,纷纷跃入登记簿中。
“禁军护卫,王五”
“国子监祭酒府,苏如式,代理人元朝月”
“将军府,李伯”
“刑部侍郎府,识美人——玉闻筱”
“丞相府,承影”
“丞相府,阿魏”
“启王府,白睿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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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个的名字背后……可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得罪了谁,此后,都将吃不了兜着走。
他敕府司才不愿摊上这等的麻烦事!
算帐书生满脸堆笑,毕恭毕敬地鞠躬行礼。
“感谢诸位对刑官台丁一十一号的厚爱,据统计,共有一百零八名客人有意向购买丁一十一号。”
“我先提醒诸位,在丁一十一号后,尚有一十二号、一十三号等人,若非必要,便不需要在一十一号身上过多费心。”
“至于,非丁一十一号不可的客人,就请你们自行协商解决。”
“待协商结果出来后,再请那人或那人的代理人至敕府司‘交割处’,届时,我会将无效的客人名字从登记簿上剔除,最后,结清银货。”
“诸位,可移步至敕府司的议事厅内协商……”
算帐先生信手指向一处灰墙红瓦的屋子。
那群因周嬛春而聚集的陌生人,便浩浩荡荡地进入了敕府司议事厅。
傍晚,金乌西坠,物染霞光,千景如枫。
不过,此刻,那些美丽的风景还不能出现在周嬛春的眼里。
她正观视着一封由一名聒噪之人传来的内容枯燥之信。
“之后,我们吵得不可开交,昏天暗地,差点就要掀桌开打了!”
“咳咳咳……讨论的时间还没超过半刻钟,某些胆小怕事的人便已退出竞争,离开了议事厅。”
“最后,只剩下五十四名不见黄河不死心的勇士。”
“而我,朝月公子,身着一袭布衣,手执羽扇,在议事厅内意气风发,舌战群雄,力图将事态导向对咱们有利的发展。”
“有了朝月公子我无与伦比的活跃气氛之技巧,五十四名勇士的热烈讨论,一直从早上持续到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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