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仔细搜!不能让歹徒逃脱!”
“不好!”周嬛春低喝一声,气氛瞬间紧张。
“屋外不远处有火光,难道金城世子的护卫已发现金城世子遇袭了!”白睿殊谨慎透过窗户朝屋外望去。
“很有可能!”周嬛春语气沉重地点点头。
白睿殊与她对视一眼,两人心中皆已有想法。
“走!”
“从后院的后门离开!”
“‘巧克力’你还记得路吗?”
“汪汪汪!”
“太好了!周姑娘,咱们跟着‘巧克力’!”
“嗯!”
为防行踪泄漏,周白二人安置好两名看守大汉,便将柴房大门自内部锁好,最后,才悄悄地窗户脱出柴房。
“‘巧克力’注意避开人群。”白睿殊低声道。
“汪汪汪!”
“趁着没人,快走!”
周嬛春率先拉起白睿殊的手,紧张地说道。
跟在周嬛春后面的白睿殊不好意思地别过头。
他没想到,原来帝都的女子与曲绛的……一般豪爽呀.
就在白睿殊神游太虚之时,周嬛春已拉着他来到了紧紧关闭的后院后门。
“唉,后门被锁了!”周嬛春咬牙道。
“不知后门的钥匙在什么人的身上?”白睿殊神情凝重。
“那里好像有人!快跟上!”
二人迟疑之际,他们的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没时间了!喝——”
周嬛春当机立断,直接运功踹倒了后门。
“乓——”
落地的后门扬起了一片灰尘,白睿殊吞了吞口水。
不对……帝都的女子好像比曲绛的……更加“彪悍”.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周嬛春扯过白睿殊的手臂,将他越带越远。
“站住!……快追!”发现后门动静的护卫们分路追了出去。
“咱们要去哪?”
“前往‘浴芝园’,那是一处安静之地,适合藏匿。”
“嗯!”
周嬛春、白睿殊、“巧克力”二人一狗,在车起街道上如风一般狂奔。
他们穿过闻香斋、您来当铺与别离赌坊,将追赶歹徒的护卫与路上的风景统统甩在脑后。
进入“浴芝园”后,嘈杂声渐远,二人的脚步亦慢慢停止。
秋深里,残红尽褪,“浴芝园”满庭寥落,与周嬛春上次见到的,早已是两个模样。
还记得那时,伶墨哥哥就立在这颗树下,让她重温了一次拥有亲人的温暖感觉。
如今故人故景重逢,人已殁,景已残,情已散,只余……满腹催人肠断的怨与叹。
“周姑娘……周姑娘……你怎么了?”
沉思的周嬛春被白睿殊唤回现实。
周嬛春心绪浮动,胡乱地摇摇头道:“没事,既然,你也没事,我要走了。”
白睿殊不识好歹地挡在周嬛春面前,自说自话道:“说来使在下惭愧,当日在敕府司,本想解救姑娘,没想到今日,反被姑娘解救。”
“无妨,路见不平,举手之劳,你不必放在心上。”
周嬛春摆了摆手。
白睿殊不置可否道:“既能从敕府司大牢逃脱,姑娘必定不是等闲之辈,那之后,姑娘又欲往何方呢?”
“敕府司。”周嬛春不假思索道。
“你……还要回去?”白睿殊大为吃惊。
周嬛春提着手中打包好的点心,在白睿殊的面前晃了晃。
“不过是出来买点心而已,牢里伙食太差。”
“哦……原来如此……”
白睿殊的嘴角扯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
看来明日箭术比试,仍要如期举行。
“若有需要,我希望能够帮助姑娘。”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告辞。”
周嬛春面无表情地向白睿殊告别。
“且慢……”
“又怎么了?”周嬛春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漫不经心地问道。
“周姑娘……似乎对在下……有种莫名的敌意?”
白睿殊大胆猜测,小心发问。
“是……是你的错觉。”
周嬛春不欲让白睿殊多想,斩断孽缘的心意甚坚。
“只是错觉……”
“那……我们能成为朋友吗?”
“不怕姑娘笑话,你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
白睿殊一口气将心里所想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不过,周嬛春的反应一定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她一步一步将白睿殊逼至他身后的粗壮树干,恶狠狠地挑眉问道:“那么厉害……那你还想起了什么?”
白睿殊着实吓了一跳,他身手敏捷地绕过周嬛春,躲到了“巧克力”的身后。
“汪汪汪!”
“我想……我没欠你钱,而且,你说过不讨厌我的……”
“与我做朋友有困难吗?”
白睿殊双眉紧皱,一双含情目一动不动地望着周嬛春。
原来他还是什么也不知道.
周嬛春翻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白眼。
“怕了你了……”
“咳咳……你这只狗的名字怎么那么奇怪?”
为了防止未来可预见的“心塞”,周嬛春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巧克力’这三个字有什么玄机呢?”
白睿殊显然对这个话题相当有表达欲。
“周姑娘此问问得好!”
“‘巧克力’的名字确有来历!”
谈起爱狗“巧克力”,白睿殊充满自豪。
“‘巧克力’此名,乃是一名得道高僧所赐。”
“哦?有点意思……”周嬛春侧身靠在白睿殊的旁边,双手抱胸,作倾听状。
“残照大师曾说‘天下至巧,克己力而利万物’。”
“凡有所相,皆归虚妄,人的一生所求……就是能够明心见性。”
“这……两句有什么关联吗?”对佛理一无所知的周嬛春耸耸肩。
白睿殊不好意思地别过脸。
“虽然,我也不太明白残照大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我希望‘巧克力’能成为残照大师所说的那样的狗!”
周嬛春一脸无奈地看了看面对着她手上的那包点心吐舌头流口水的“巧克力”,忍不住挖苦道:“咳咳……看来你离你的目标还很远……”
“这……”白睿殊惭愧地别过眼神。
这……就说不出话来了,比她前世的孽缘好欺负多了.
周嬛春的心种浮现了一丝连自身都难以察觉的愉悦。
“咕……”
“嗯……这……应该是肚子叫的声音吧……”周嬛春“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白睿殊无辜的点点头。
“应该不是‘巧克力’的肚子在叫吧?”周嬛春挑了挑眉。
“嗯……”白睿殊羞红了脸,缓缓起唇道:“我……我在酒宴上还没吃什么,就被金城世子约出来……真是失礼了……”
“汪汪汪……”
“巧克力”用它的毛茸茸的耳朵轻轻地蹭在周嬛春的小腿上,水汪汪的大眼睛诉说着它的渴望——我要吃好吃的!
有没有搞错啊!
眼前的这个人,与她周嬛春上辈子的孽缘长一模一样,他在前世令她伤透了心.
此时此刻,萍水相逢,她不仅不能向他讨债,而且,还要让他和他的狗饱餐一顿.
上天要不要这么捉弄人呀!
“汪汪汪!”
“好了,好了,别叫了。”
周嬛春拆开“闻香斋”的包装,拿出两块茯苓糕,分别递给“巧克力”与白睿殊。
“巧克力”一领到美味的食物,便欢欢喜喜地奔到一边去了。
“多谢姑娘。”白睿殊礼数周全地接过点心,并对周嬛春微微一笑。
周嬛春才不愿意白睿殊这般好过,她故意讥讽道:“我没有你有钱,吃完了这块就早点上路,回你的驿馆吃好的吧!”
“哦……”
“不过,姑娘你不饿吗……”白睿殊似有期待地问道。
他在期待什么.
周嬛春赌气着摆摆手,“我不饿。”
色心不死,果然除了哥哥们以外,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告辞!”周嬛春转身欲走。
“且慢——”白睿殊在周嬛春身后喊道。
“又怎么了……别喊那么大声,万一把那群护卫喊来了,我可不管你!”
“周姑娘……我是想说,你方才给我那块茯苓糕太好吃了!”
“能不能再给我一块……”白睿殊“楚楚可怜”地恳求道。
“你在说什么笑话!茯苓糕是真胧城内最普通的点心之一……”
“你应该在四岁之前就已经吃腻了吧!”
“还是说……你平时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换换口味便觉得新鲜。”
想得寸进尺……门都没有!
周嬛春一副看白睿殊好戏的模样。
“姑娘此言差矣。”
“第一,我是第一次吃茯苓糕,而且,它确实比我平常吃的东西更加美味。”
“第二,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富贵……”
“你不是王子吗?”周嬛春看向白睿殊的眼神明显的透露着她的不信任。
白睿殊再次解释道:“我是一名王子,不过,我父亲的封地在白秦的诸多州郡之中,算不上是富饶的那一个。”
“这……也与我此次来到帝都的目的有关。”
“周姑娘,你想听一听‘大蒐雨灾’的故事吗?”白睿殊优雅地擦了擦嘴。
吃饱喝足后就喜欢给人讲故事的习惯倒是没变.
周嬛春清了清嗓子,“咳咳……看得出你很有兴致。”
“但我却不想满足你,时候差不多了,我该离开了。”
“哦……”
天上柔云遮月,成功的掩盖了月下某个人转瞬即逝的失望与落寞。
片刻后。
“周姑娘,你有恩于我,我一定会将你从敕府司救出来的!”白睿殊握紧拳头。
“陷于泥淖,与其盼望他人搭救,不如思考如何自救,我不会坐以待毙!”周嬛春坚决地说道。
“虽然,我也是这么想,但我还是不希望周姑娘你拒绝我的……”
“呼——”
还未等白睿殊说完,周嬛春便如风一般的消失了!
“周姑娘——好厉害的身手——”
白睿殊垂头丧气地撇了撇嘴。
“汪汪汪!”
“巧克力”已对茯苓糕的滋味念念不忘。
翌日。
真胧城的风起街道亦如往常般车水马龙,在茶社,在酒楼,在歌坊的人们,他们的嘴边也增添了某些新鲜的谈资。
没错,他们所谈者就是最近在“问器校场”中举行的箭术比试。
但……作为此次比试的男主角,元朝月公子却面带窘色地溜进茅房。
“哎呦喂……急死宝宝了……方才比箭之时差点就尿出来……”
解放完毕后,元朝月公子恢复了他以往的气定神闲,英俊倜傥地迈出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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