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嬛春在哄赵睿宝的时候,周伶墨已经很熟门熟路的为她把所有的工具都放在她面前了,这几天她跟周伶墨一直有这个默契,不知道从第几天开始,就这样了。
因为今天有些格外的疼,所以赵睿宝有些挣扎,毕竟疼痛,她怕下针不准,周伶墨帮着她固定了赵睿宝的身躯。
忙活了一个时辰,总算在赵睿宝痛苦的最后一次叫喊声结束了。
“姑姑……”赵睿宝疲倦的半眯着眼睛,声音有些虚弱。
周嬛春冲着他温柔一笑,“睿宝真是坚强的男子汉,这么难的七天都挺过来了,将来,睿宝遇见什么难题,都要想想这个时候,就不难过去了。”
赵睿宝轻轻嗯了一声,“姑姑,睿宝好困……睡……”
话还没说完,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周嬛春又探了一次脉,点点头,放心的离开了。
“睿宝现在是彻底解决了吗?”周伶墨问道。
周嬛春嗯了一声,“气血顺畅了,再也不会复发了。”
语毕,扭头看着他,“你给的基本药典我都已经看完了,还有没有啊?”
周伶墨愣了愣,“你这么快就看完了?”
周嬛春白了他一眼,撇撇嘴说:“你忘了,我过目不忘?看过一遍就可以了,一个页面,我基本上是扫一眼全都能记住。”
“一目十行?”周伶墨有些诧异。
周嬛春想了想说:“唔……也不算吧,反正就是都记住了,你到底还有没有为我收集啊?”
周伶墨无奈,呵呵一笑,“当然啊,收集市面上卖的,自然轻松容易了,可是你要收集那些疑难杂症的,特殊特别的,总需要时间的。”
周嬛春抿抿唇,“好吧。”
周伶墨看了她一眼,“麟羽传来的信息,明天他们就应该能到了,你准备好了吗?这样连轴转,你吃得消吗?”
周嬛春呵呵一笑,“就差了那么一味药,其余的我都加工好了,配好了比例,就等着这味药了。”
而后,她看了周伶墨一眼说:“那些毒师,还有医师们,都是你花钱聘请来的吧?”
周伶墨点点头,给她铺好床说:“是啊,怎么了?”
周嬛春抿抿唇说:“那个……孙一峰是江湖中有名的毒师。不过我看着这个人,不可靠。”
周伶墨扶着她到床上,问道:“嗯?哪里不可靠?”
周嬛春躺了下来,想了想说:“我习惯察言观色,这是从小养成的,毕竟我要是一个没注意,我可能就会死了,就是这样我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灾难。”
周伶墨心疼的摸摸她的头,“过去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我会保护你的。”
周嬛春心里一甜,抿抿唇说:“我看那个孙一峰,不像是个有肚量的人,我的出现,如果对他造成了威胁,我怕……”
她看了周伶墨一眼,郑重地说:“他恐怕会为了保住他的名声,而不让我的药剂研制成功。”
周伶墨眉头一蹙,“我相信你的判断,我也听说过他的为人,所以我重金聘请他,只要他能治好太子,就什么都好说。”
周嬛春嗯了一声,“但是现在的问题,他如果耍手段,恐怕我也来不及救人。”
周伶墨沉思了一会儿说:“这样好了,你救人的时候,如果需要帮手,你可以自己选人帮你。”
周嬛春摇摇头,“我不需要人,只要调配好解药,喂给太子吃就行。我怕就怕,太子这毒不是一天能解,要是在这过程中出了问题?”
周伶墨眉头一蹙,“那你这药,究竟能不能保证解毒?”
周嬛春叹口气说:“目前,就只有这一种方法了,如果不行,太子就真的没救了。”
周伶墨咬了咬牙,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太子对我很重要。”
周嬛春嗯了一声,“所以,你看看,要不要转移一下太子的位置,让我单独治疗。反正养着他们也是浪费钱,这么多年来,养到这个地步,有什么用啊?”
周伶墨叹了口气,“太子是最近才昏迷的,你也知道,以前养着,就是觉得可能不急,现在不得不急。”
周嬛春呵呵一笑,“其实,那些人中,我看了几个医师还是不错的,咱们可以培养成为自己的势力,你看如何?”
“培养成自己的势力?”周伶墨沉思了一会儿。
这些人,他没打算留着,准备都杀了。毕竟,他们一直在为太子研究解药,一旦他们日后发现了自己救的人竟然是太子,那日后必定会引来无数的祸端。
可是要培养成为自己的人……
“怎么?”周嬛春奇怪的看着他。
周伶墨笑了笑,“没事,你想发展那就发展,听你的。”
周嬛春看着他,“伶墨,你刚才在想什么?”
周伶墨抿抿唇,看着周嬛春,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才问:“嬛春,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嬛春想了想说:“唔……帅气、多金、聪明、睿智,外加……笑面虎!”
“就这样?”周伶墨被夸的心情很好。
周嬛春白了他一眼,“若不然你还想怎样?”
周伶墨笑了笑,“若是你发现,我并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还会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周嬛春眨眨眼睛,看着周伶墨,想了想说:“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但不管是哪一面,都是你。如果爱了,那只要是你,就无所谓了。”
周伶墨愣了愣,随后噗嗤一笑,“嬛春,你总是能说出一些让我惊讶的话。”
周嬛春笑了笑,“以你的性格,你大概是想日后研究成功解药,就杀了他们吧?”
周伶墨微微诧异,不过想到她是周嬛春,也能瞬间释怀,他抿抿唇,有些紧张的看着她,“如果是呢?”
周嬛春轻轻一笑,“我虽然不算太过于聪明,可是对于皇家的事,我还是清楚的,但凡沾上皇家的事,不付出血的代价,是不可能的。”
“那你……能理解吗?”周伶墨紧张的问。
不知何时开始,他变得很在意她的想法。
周嬛春摇摇头,“老实说,我不能理解。”
周伶墨心里一惊,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周嬛春叹口气说:“但是,即便不能理解,我也知道,身在这个世代,这样的环境,就只能是这样的结局。”
而后,她看着周伶墨说:“怕就怕,有一天,你也会有跟他们一样的下场,这就是皇家。”
周伶墨嘴角轻扬,听了这番话,他的心情无比通畅,眸子柔和的看着她说:“嬛春,你放心,我不会错杀无辜,日后,你会见识到我的手段。还有,我不会拥有他们的下场,因为我是周伶墨!”
好一个自信的男儿,当真帅气!只盼,真如你所说。
周嬛春笑了笑,“好。”
周伶墨搂着她,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轻声说:“不早了,快点睡,明天你还有事要做,我怕你吃不消,来日方长,我们不急这一时。”
这话,似是对周嬛春说的,也似是对自己说的。
翌日
清晨刚刚醒来,周嬛春就看见了周伶墨熟睡的睡颜,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白皙细致的肌肤,她都有些嫉妒了。
“你好像习惯醒来就看我?”周伶墨还未睁开眼睛,嘴角微扬。
周嬛春撇撇嘴,“废话,我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你,不看你看谁啊?赶紧起床了,我有点饿了。”
周伶墨缓缓睁开眼睛,“嗯?很少见你这么早就饿了。是要去云霄楼吗?”
周嬛春嗯了一声,“云霄楼制作的东西都是成品,我懒得教府内的厨子怎么做了。顺便看看你那位朋友,有没有研究出来什么食谱。叫凌宇是吧?”
周伶墨嗯了一声,“好,起来吧。”
而后,他看着周嬛春说:“还有,你第一次见凌宇的时候,可是看了他好久,你这次不许看他了,要看就看我,我比他帅,比他养眼!”
周嬛春无语,“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自恋呢?”
“郡主,少主,你们醒来了没有?”小琳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
周伶墨回了一声,“醒了,人过来伺候。”
“是。”小琳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微笑着走到周嬛春的面前,为她洗漱更衣。
而周伶墨,向来不习惯丫鬟伺候,从来都是带着自己家中的小厮。
“小琳啊。”周嬛春想起来一件事,“我昨晚写好了一个菜单,你等下就拿给厨房,好好嘱咐他们,这是要给小郡王吃的,知道吗?”
“是,郡主。”小琳看了她一眼,眨眨眼睛又问:“郡主这么早,是要去哪里吗?”
“去云霄楼吃早餐。”周嬛春笑了笑,“虽然王府的厨子是景国一等一的厨子,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云霄楼的饭菜。”
小琳噗嗤一笑,“郡主,你也不怕给少主吃穷了啊,这云霄楼的花费太大了,每次你还要给奴婢们也开一个桌,双份价钱……”
周嬛春哈哈一笑,“小琳啊,你难道不知道周家什么都不多,就钱多?他们周家的人都快睡钱堆里了,天天就差在钱海中游泳了!我吃这几顿就能吃穷了?你当我是大胃王啊?”
小琳嘿嘿一笑,“是,奴婢对金钱这个概念认知太浅了,不像是小依,她家落魄之前,也是商贾之家,她对做生意还是蛮有门道的,可惜,卖了死契,没有自由。”
“嗯?”周嬛春看了一眼小琳,“你说的是我身边的小依?”
小琳嗯了一声,“是啊郡主,还有谁叫小依吗?周家那边的人?”
周嬛春捏捏下巴,“小依,我记得她是十岁那年卖的死契吧?”
小琳想了想说:“是吧,奴婢是八岁那年,应该就是过了两年,小依才来的,奴婢跟小依是同岁,所以我们两个比较聊得来。”
周嬛春呵呵一笑,“除了同岁,你们两个性格都很好,一个呆萌,一个甜美。”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身边竟然有一个商贾之家的落魄之女?
小琳眨眨眼睛,不解地问:“那是谁呆萌?谁甜美啊?”
周嬛春噗嗤一笑,“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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