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跟周伶墨的车队,也曾经被人打劫过。若非是他们这群人武力超群,守备森严,恐怕当年的物资都要被盗了。
这次他只是准备了一些特产和当地的特色,有句话说的好,物以稀为贵。当地遍地都是的东西,肯定没有人会看得上了。
他们要打劫的,要么是金灿灿银灿灿的金银珠宝首饰,要么就是从别的地方带来的稀有物资。不过打劫稀有物资的倒是很少,金银珠宝首饰才是最实在的东西。
“想不到你这个人心眼儿还挺多。”周灵贞轻笑一声。
赤阳呵呵一笑,“不得不留个心眼儿啊,当年我们被抢劫过,记得伶墨跟你提过吧?”
“啊?就是那年你们在苏州府被人抢劫的时候?”周灵贞想起来了。
赤阳笑了笑,“记性还不错,对,就是五年前,刚来苏州府的时候,被人抢劫了。不过我们武力够用,最终还是虎口逃脱,物资也保住了。”
周灵贞眉头一蹙,“真心可恶!”
赤阳看着她气愤的样子,忍不住哈哈一笑,“可恶又能怎样?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周灵贞咬咬牙,“伶墨不是说要救周家军?”
赤阳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周灵贞咬着牙说:“有没有可能,让周家军的人,一夜之间把这些人全都换了!?”
赤阳一愣,“啊?你说什么?一夜之间全都换了?怎么个意思?”
周灵贞双眸一寒,“反正周家军也是要在日后隐姓埋名的,不是吗?十万个数目也太过于庞大了一些,只要那些脸熟的人不换,调查一下人际关系,把那些士兵都换了,顶替他们的身份。”
赤阳愣愣的看着周灵贞,“这……你想出来的?”
周灵贞点点头,“是,有什么问题吗?”
赤阳摇摇头,忍不住扑哧一笑,“你这脑子虽然没有郡主和伶墨聪明,但也不差啊。”
“什么意思?”周灵贞白了他一眼,“敢情我从前给你的印象,就是个花瓶?”
“不不不!”赤阳立即摇头,“花瓶是指你家的那位大小姐,周家的几个小姐们,除了大小姐周清莲,其余的人,长得都蛮漂亮,但并不是花瓶。伶墨对她们有过调查,都不是个省油的灯。”
“可我大姐的娘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她们甚至快要把当家主母给挤下去了。”周灵贞这点还是知道的。
后院里的那些女人争风吃醋,她懂,也理解。
赤阳呵呵一笑,“是,娘家势力是雄厚了点,但是呢,人要是没脑子,金山银山都能败光。有时候我真的庆幸伶墨娶的不是其他的小姐们,尤其是你大姐,真娶回来,那就是真正的败家了!”
周灵贞抿抿唇说:“说真的,伶墨这件事能不能办了?”
赤阳笑了笑,“这事可以跟伶墨提议,到时候他能不能办,就由他来跟你说了。不过我合计吧,以伶墨目前的人手,还是差不多可以的。”
周灵贞顿时松口气,“那就好,周家军能留下,对父亲来说,也是一个安慰了。”
想到自己周家一心忠君爱国,甚至兄长已经意识到了皇家要对周家动手,都没有生出谋反之意,这不就是忠心吗?
可是换来了什么?
赤阳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回忆起了周家的事。毕竟,提起周家军,谁人不知道周家的光辉事迹。
“如果你实在是想要救自己的母亲,不妨跟郡主说一声吧?”赤阳提议。
周灵贞摇摇头,“不,我不能跟她说,因为没有资格。她可以谁都救,唯独不能救我的母亲。”
这点她还是知道的,她离开,也不是没有计划的。既然想要闯荡江湖了,必定是想要寻找组织的,到时候,让组织帮忙救下她的母亲,还是可以的。
她原本的打算,就是加入组织,好好立功,这样就能换来更多的话语权。
谁知道,遇见了周嬛春。其实,遇见周嬛春,想要留在她身边保护她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可以的话,想让周嬛春帮忙救人的。
可是,每次想要开口的时候,都放弃了。因为每次想要开口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就会出现周伶墨那天上门提亲的时候,周嬛春脱下衣服的那一刻。
那身上的鞭痕,触目惊心,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的噩梦。若非如此,她怎么会忍受不住的离家出走?
当然,最终的导火线,还是因为自己那些弟弟们,一个一个被自己的母亲还有那些姨娘互相的算计中死去这件事。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赤阳说了一句周嬛春最喜欢说的话。
周灵贞摇摇头,苦笑一声,“现在只能按嬛春的说法,让我母亲申请另嫁权,这已经是嬛春给我最好的礼物了,我不能再奢求什么。”
她很清楚,她母亲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相信朝中的勾心斗角,尤其是周家受到皇帝的恩宠不断,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点。
别说她知道自己的母亲不会申请另嫁,就连不怎么了解她母亲的赤阳,都知道,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赤阳淡淡一笑,没再说什么。
另一边,周嬛春一早就去探望祖珂了,直到现在,她才彻底弄明白到底祖珂中的是什么毒。
虽然祖珂说,这种慢性毒,只要毒发了就会死亡,但是不然,按她师父的秉性,恐怕连真正的用途和功效都没有告诉过她吧。
这药里面的成分,她昨天什么都没做,就拿回来两样东西,一个是五石散,一个是罂粟,熟悉了它们的味道以后,再从食物里面分辨。
最终发现,这两种东西都有。这两种东西的共通点就是,上瘾,会让人成为瘾君子。五石散比罂粟更加强悍的地方是,能够出现幻觉。
“祖珂。”周嬛春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此时的祖珂,意识还算清醒,听见周嬛春叫她,就扭头过去看着她,只是,眼神有些呆滞。
周嬛春弯下腰,看着她的眼睛问:“祖珂,你告诉我,你还想回到你那个师父身边吗?还想卖命吗?”
“师父?”祖珂的眸子渐渐回神,随后苦笑一声,泪水决堤,哭的无声。
“回答我!”周嬛春把她的脸对着自己,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祖珂哈哈大笑,含着泪说:“什么师父?我还有师父吗?我此时在受折磨,我的师父在哪里?哈哈哈哈……师父……什么师父……?”
她的目光又开始涣散了,周嬛春立即摇了摇她的肩膀,“祖珂,你告诉我,你想不想活下去?”
祖珂的眸子渐渐回光,看着周嬛春,呆滞的点点头,“想。”
周嬛春嗯了一声,“如果你想,我有一个办法,但是,也只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我不保证能成功,但是如果能成功,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祖珂缓慢的点点头,有气无力地说:“好。”
周嬛春看着她,认真的说:“你听好了祖珂,我的办法就是让你忍着毒发,我以后会每日三餐供着你,保证你身体里的营养。如果你命不该绝,那么,挺过去,就会好了。”
“你不给我药吗?”祖珂迷茫的看着她。
周嬛春摇摇头,“你师父说的对,这确实没有解药。但是如果能挺过去,就不会再毒发了。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一个月,两个月,甚至六个月,或者一年,这都说不定的。”
祖珂笑着哭,“哈哈哈哈哈……好,我若活下来,就是他的死期!”
最后一句话,她是小声咬着牙嘀咕的。别人听不清楚,但周嬛春是肯定能听清的。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毒发了,痛苦的声音顿时传遍整个地牢。
“馨儿。”周嬛春出来叫了一声。
俞馨立即赶过来,“郡主,我在。”
周嬛春看着她说:“你去叫人给祖珂单独准备一个房间,把她绑上,我要亲自为给她解毒。”
“是。”俞馨这次虽然有疑问,但是已经不敢问了。
又或者可以说,已经不需要问了,她只要听话,就足够了。因为周嬛春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手下的人,不需要邀功,她看的比谁都清楚。
所以,俞馨相信周嬛春,从此不管是什么疑问还是背后的小动作,她都不会再去做。
回到房间,周嬛春有些疲惫的躺在床上。此时的周伶墨也刚好回来,刚刚见到她躺下。
“大白天的就睡觉了?”周伶墨好笑的看着她。
周嬛春自然听出来他的脚步声了,叹口气说:“哎,我从前以为,没有钱,会很苦,必须努力去赚钱。这样一来,我就想要什么有什么了。但是现在呢,赚到钱了,不缺钱了,要什么有什么,可是,麻烦的事还是接踵而至。”
周伶墨坐在床边,笑了笑,“你只要记住,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麻烦存在,跨过去不就好了,但凡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周嬛春撇撇嘴,“关键是,我这些事,没有一个是钱能解决的!”
周伶墨哦了一声,“你说的应该是你研究的东西和祖珂的事吧?”
周嬛春嗯了一声,“对呗,还能什么事啊?还有,纠正你一下,这不是我研究的,是先人前辈们都已经研究好的东西,我不过就是借用而已。”
“好好好。”周伶墨也不跟她辩解,笑着说:“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
“嗯?什么好消息?”周嬛春看着他问。
“赤阳那边来消息了。”周伶墨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周嬛春双眸立即亮了,急忙起身要拿信,结果被周伶墨藏到背后了。
“干吗啊?你给我看看啊!”周嬛春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拿都拿出来了,干嘛不给她?
“我怎么发现你听见赤阳来消息了,眸子都亮了呢?”周伶墨的话里有一种浓浓的酸味。
周嬛春顿时无语,“拜托了,老公,你明知道我关心的不是赤阳,而是他写的内容啊。就算是我二姐来信,我眸子一样会亮的,你快点给我,让我看看。”
周伶墨见她撅着嘴撒娇,立即上去盖了个章,然后才乖乖的把信拿出来,笑着说:“我读给你听。”
周嬛春无奈,只好叹口气,躺在床上说:“成,反正我也懒得看了,怪累的。”
周伶墨呵呵一笑,打开信,“尊敬的郡主,展信好,我是……”
“停停停!”周嬛春有些无语的看着周伶墨,“拜托了,你说重点吧,别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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