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围陈仓

皇甫坚寿是皇甫嵩的大儿子,只小董卓数岁,与董卓共事多年,私谊颇好。得到羊武密信,急忙奔回雒阳求见董卓陈说厉害:如今起兵反叛的只有羊武部属一万余人,而长安营及凉州各郡数万兵马依然按兵不动。如果董卓杀害皇甫嵩,作为皇甫嵩故吏,汉阳太守梁衍与长安营两校尉必定号召凉州各郡联合起兵,与羊武部属一同挥师入关。如今凉州粮草充足,若是凉州数万大军入关,关东诸侯也必然趁机起兵,情况将更加危险。

    董卓一听,果然不敢加害皇甫嵩,只得把他放了,仍官复原职,掌城门校尉。只要皇甫嵩还在他手中,皇甫嵩旧部就不敢跟羊武合兵。而皇甫嵩旧部按兵不动,羊武部属区区万余人马,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作为。

    何况此时,董卓刚刚得到消息,羊武已经在华山之巅跳崖身死。

    贾诩虽然不同意梁衍等人联合发兵,但却从梁衍汉阳郡府中借走数名能干的从事和曹吏,连同护羌校尉府里精选的数名从事曹吏,一起随军出征。

    不一日,贾诩率护法营兵临陈仓。

    陈仓守将王方,是董卓旧将,现任军司马,负责陈仓防务。见到贾诩率兵入关,斥道:“贾诩,董相国拥兵十多万,你区区一万人马,也敢发兵入关。你难道不记得,去年陈仓之围,十几万大军数月攻不下陈仓吗?”

    贾诩道:“当初羊校尉率先锋营数千勇士,将十几万大军杀得一败涂地,你区区三千人马,也敢螳臂挡车,阻挡羊校尉勇士?”

    “哈哈哈……”王方纵声大笑,道,“贾诩,若真是羊校尉到此,我还惧他三分。可是,羊校尉永远也不会出现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前日羊校尉与蝉仙公主被赶上华山之巅,无路可走,双双跳崖而死。”

    护法营将士听到此话,一阵骚动,人人震惊:“什么,羊校尉死了!”

    马腾怒道:“王方,你敢胡说,破城之日,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贾诩高声叫道:“众将士听着,千万不要听信敌方谣言,自乱阵脚。羊校尉有命,让我们在陈仓等他前来会合,我们暂且安营下寨,等羊校尉到来,让他带领我们攻克城池,斩杀敌将!”

    李三则带领一群经过培训的士气兵立刻喊起来:“羊校尉,羊校尉,羊校尉……”

    众将士听了,也跟着喊起来:“羊校尉,羊校尉,羊校尉……”

    顿时,陈仓城下呼声震天,听到谣言后出现骚动的护法营士兵重新恢复了斗志。反之,陈仓城内,无论士兵还是百姓,听到这震天呼声,都想起当初羊武解陈仓之围,平凉州叛乱的伟业,不知不觉丧失了跟羊武为敌的意志。

    陈仓守将王方虽是董卓离开陈仓时新任命的,但是士兵和中下级军官大都是去年陈仓之围时的士兵和军官,这些士兵和军官都敬服羊武。

    这一年来,陈仓守军一边被董卓部将克扣粮饷,一边听说驻扎在凉州的长安营不断改善生活。而凉州新政给军民带来的好处,也通过商人不断传播到陈仓。因此,陈仓军民早就希望能有羊武这样的长官治理关中。

    三天前,陈仓守军得到贾诩准备发兵入关,迎接羊武讨伐董卓的消息,部分军官密谋兵临城下时斩杀守将,献上城池。却不料昨天突然得到消息,羊武和貂蝉已经在华山之巅跳崖身亡,本想斩杀王方献城的军官得到消息,便不敢轻动。

    护法营多数将领,甚至包括马腾和李三虽不敢相信王方的消息,但是也心中隐隐不安。

    毕竟,从雒阳到陈仓,都是董卓的势力范围。羊武携带关眉逃出雒阳返回凉州,如果带一群卫士,则目标明显,很容易被发现围歼。如果不带卫士,两个人虽然容易隐藏,而一旦被发现,却又更加危险。

    只有贾诩知道定然有假。若是羊武真的死了,只需悬首陈仓城门,护法营即刻土崩瓦解。如今羊武已死三四天,却不见尸首,贾诩如何肯信。

    众将听了贾诩的理由,心方稍安。

    既然羊武在密信中令贾诩等人发兵入关,在陈仓城外等待羊武,贾诩便暂时围而不攻,等待羊武归来。若羊武没死,到时陈仓守军失去斗志,一击即溃;若是羊武真的死了,贾诩等人便率兵回到凉州,凭借凉州数万屯卒和数十万百姓对新政的拥护,只要自己坚持奉行羊武政策,便可拥兵护法,董卓兵力再盛,谅也拿他没有办法。

    然而围了两日,士兵们不断从过往客商听到羊武跳崖死亡的消息。虽然贾诩一再坚称这是敌军利用谣言动摇军心之计,但是仍免不了许多士兵军心浮动。

    这晚,一群士兵半夜睡不着觉,躺在营帐内议论此事,只听一伍长说道:“羊校尉跳崖身死的事,人人都说是华阴县兵上千人亲眼目睹,羊校尉还交代杨县尉保管好自己的马匹遗物,等待羊校尉部属前来领取。这事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什长,你看呢?”

    什长道:“唉,这事我也是这么想的,如今大家都在议论此事。若羊校尉真的死了,这仗就难打了,我军只有一万人马,断然敌不过董卓十万大军。我看,如果明天羊校尉还不回来,我们还是请贾别驾带领大家返回凉州吧。”

    众士兵附和道:“是啊是啊,若羊校尉不在,这仗真不能打了。只是不知道贾别驾愿不愿意退兵。”

    那什长道:“若贾别驾不愿退兵,我等只好寻机会逃回凉州罢了。”

    一名伍长道:“孔什长,你这主意可不好。当逃兵可是要杀头的,我们刚刚在凉州混到几天好日子,何必要冒杀头风险。”

    那什长道:“说的也是。只是,若贾别驾不愿退兵,逃也是死,不逃也是白白送死,该当如何?”

    突然帐外一声暴喝:“大胆,竟敢散播谣言,动摇军心,该当何罪?”(记住本站网址,Www.XS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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