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因为收了不能重新加工的席子而白费力气而打了架,有的因为利润不大还累死个人转了行,一夜之间,全都不在了。”
“哦~!”
还不等吴应成说话,师傅们却高兴起来了,这些工坊的开办,对他们的影响真的很大,原来是席子等他们加工,这段时间是他们等着席子加工,赚的钱一天比一天少,这会吴应成正在安抚他们呢。
听了这个消息,一个个热情高涨,都把心放进了肚子里,又加快速度干了起来。
吴应成也有种喜出望外的感觉,他原本想着还有一两家能撑下去的,没想到这么快就都倒了。
不过他也意识到一个问题,随着他把席子等级说透了之后,整个席子编织行业,至少提前两年开始注重质量和信誉了。
很多师傅不再如之前一般,把一根孬竹子分成几部分,掺杂在好竹子中,意图蒙混过关,能混个高的评级。
而是好竹子归好竹子,孬竹子归孬竹子,一级就是一级,二级就是二级,三.级就是三.级,能重新加工的席子已经明显在减少。
质量方面,也较之前有大大提高,像原来那种多刺、竹条厚薄不均、节疤处理不光、收边不齐等情况也在逐日减少。
按照他的估计,再过一两个月,整个双沟镇将不会再有师傅以次充好,能够重新加工的席子,将只有现在的三分之一。
而最多再过半年,就只会剩下一些老顽固,这些人要么就是想跟他的人钻空子以次冲好,要么就是真不想劳那个神干好的人,最后这些人肯定都会彻底淘汰,重新加工将再无市场。
这些技术精良师傅的就业就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未雨绸缪是一个商人的基本素质,这也是吴应成一直在做的事,对于此事,他根据前世的经验早就预料到,只是现在实力还不够,还得多赚钱才是。
想到了这里,吴应成没有心情来享受这短暂的成功,领着唐二山回到家里,整理起今天的帐目来,完了又对这十天的情况做了一个总结。
这些小商小贩们虽然再也翻不起大浪了,可对他的冲击还是挺大的,首先是为了迷惑他们,收购席子的种类太过混杂,日杂公司的领导开始有意见。
倒不是因为他交了二级、三.级席子,毕竟手艺上的问题,师傅们还可以弥补,竹子本身的好坏却没有办法,二、三.级席子始终是避免不了的。
而是因为这给他们的检验增加了难度,出去跟别县领导吹牛时,也少了资本,为此吴应成打算以后一级、二级、三.级分批次交,坚决不给领导找麻烦。
其次就是这收的种类多了,运输也没有之前方便了,回来之后,还要重新分,这个问题分批次交已经可以解决。
第三就是量的问题,虽然放开收了,但这么多间工坊同时开工,分流实在太厉害,市场也乱了许多,有些人在乡里收,有些人有村里收,有些人直接上门收。
随着这些工坊倒闭,分流问题可以解决,市场也应该可以慢慢收拢、规范,降低运营成本。
最后一个就是处理这些人了,对于这些人,吴应成打算能招安的就招安,不能招安的就由他们去,而对于那些还想来斗一斗的,就只有再来一波价格战了。
价格战从有了商这一行就存在,这是一种简单而有效的方式,也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方式。
虽然受到了冲击,但吴应成根基未受到影响,酒坊运营良好,张大力等人也已经被宋北秋按照他所说的招安,利润逐日提升,平均一天已经能净落四百,五五平分,他可以得到三百。
得益于刘建国的称职,还有胡德庸这们老哥的信任,古董店也已经转出为进,虽然平均下来一天只有近一百,但总比原来一天出去几百的要好。
所以尽管席子业受损了,可这么多天他的收入还是维护在两千左右,手里流动资金还有七万多,光这一点,在双沟镇都没有几个人能与他比,更不说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价格战他根本不虚。
最大优势就是,他交货是在日杂公司,而其他所有人都在供销社,他们的利润只有三毛,这价格战的空间有限,一旦打响,最终的结果就是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而吴应成独自留下来。
可到了那个时候,他吴应成就不会再礼贤下士了,哪里来的哪里去,死活都与我再无关。
当然,这些话是不适合他去说的,要不然就太猖狂了,这么光荣的任务,也只有交给几个徒弟了。
第二天早上,唐二山就骑着自行车出发了,把这个意思传达给了韩英和黄昌明还有陈玲玲,这三人都比较会说话,办起事来,大家都放心。
当天下午,那些已经把曾经的战友看成仇人的小商小贩们,便又三三两两的开始议论了,有的不服气,说吴应成太狠了,先把他们弄破产了,这下又来装好人。
也有人说,现在他们肯定是没办法跟吴应成争了,他没有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而是伸手来助,也算是有仁义的大老板了。
还有人说,这个吴应成不出手则罢,一出手便让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果然是手段高明,要是能跟着混,说不定能混个名堂出来。
第二天早上,吴应成正坐在家里,自己拆身上那根绑了他近二十天的绷带,一个帅气的小伙子便在门口打转了,吴应成忙问:“这位兄弟,你找谁呀?”
小伙子理了理头上梳得油光水滑的头发道:“吴老板,你不记得我了呀,咱们前些日子在派出所见过一次面的。”
吴应成又看了一眼,很快想起来了,这人正是刘德山,可不是见过一次面,而是三次,如他所说,一次是在前些日子,而剩下两次则是在上一世。
上一世第一次见他时,张洪达正好在跟自己合作,他便自称是张洪达的兄弟,第二次见他时,张洪达和自己成为仇人了,他便自称是张洪达的仇人。
通过这仅有的两次见面,吴应成已经认定他是个反复无常、两面三刀的卑鄙小人,所以上一次在派出所,听说是他举报张洪达的,他便对刘德山有些怀疑。
吴应成就是这样的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所以上次尽管刘德山旁敲侧击的表明,想要跟着他一起做事,他却给一口拒绝了,只是没想到刘德山又来了。
心中虽然如此想,可吴应成也不好立即赶他走,于是问道:“你来是想找我合作的吗?”
刘德山一笑,上一次被拒绝时,他心里是非常疑惑的。
他明明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他是被逼才答应张洪达的计划的,原本早早就想报案,可又一直被张洪达几人控制着。
后来好不容易找个机会跑掉了,便立即来派出所报案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派出所的人才会知道这事。
虽然是来晚了那么一点,可也算是他吴应成的恩人了,怎么这小子,就对自己完全没有好感呢?这与他伪君子的人设完全不符呀。
他回去想了想,觉得肯定是这吴应成太多疑了,认为自己也想杀他,所以才会这样防着他,这可是真冤枉他了呀,天地良心,他是坑人,可真没想着杀人呀。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除了后悔自己打错了算盘,站错了队,也不能做什么别的。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自己的计划,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该收的席子也还收,却从来没有加入那些小贩们的联盟。
因为他知道,连自己这么聪明的人,都不是吴应成的对手,他们这些球经不懂的农民老二,肯定要不了多久,就都得死的像树上的咸鱼一样。
果不其然,从他们开始成立那个什么狗屁联盟,再到他们全部跳入吴应成挖的坑里死伤大半,也不过半个月时间而已。
哎,这都是没有文化的错呀,不过要不是他们这么笨,自己也不会这么顺利便能从他们中显现出来。
想到这里,他充分展示了自己的口才,把自己在十几天里,是如何与那些反对吴应成划清的界限,是如何维护吴应成的名声,又是如何始终坚持不渝的支持吴应成,以及自己有多大的能力,都通通表达了出来。
说完这些,他长舒一口气,看着吴应成,脸上尽最大可能露出了忠诚而又不至于太献媚的笑容道:“吴老板,我听说你大人大量,打算跟咱们这些小贩子合作,不知道你觉得我合不合适?”
吴应成不喜欢别人拍自己马屁,但如果这人说的是事实,他也会无愧于心的受用,听着刘德山这一席话,就像是在总结他这几天来的战果一样,还真有那么一点成就感。
如果换作是前世,如果没有刘德山留给他两面三刀的坏印象,他还真会让他在自己手里呆几天,考查几天,然后给他干份不错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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