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应成再一次感觉到,他走条路的艰辛,要是换作的别的重生者,这会早就一面抱着女人嘿咻,一面利用前世记忆坐享其成了,谁还会为这种小事烦心。
在这一瞬间,他真不想干了,可下一刻,那个美丽的小镇又在脑海里映现,他伸手抓住电话,准备一博,哪怕惹怒这个大舅。
“叮铃铃!”
电话突然响了,吴应成急忙接了起来,“喂,赵叔怎么样了?”
那边却是一个年青人的声音,“喂,是吴应成吗?”
“我是。”
“哦,我是大湖镇派出所的小周呀,上次咱们见过面的,我们所长让我跟你说,明天送三百块钱过来,我们负责把电话给你接到办公室。”
“好的。”
吴应成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放下电话,正准备走,电话又响了,这次才是赵侃。
“小吴呀,不好意思,卫生院那边说不行。”
吴应成了一阵好奇,“可刚才那边打电话来说,让我给布线开机的钱,难道不是你办的吗?”
赵侃矢口否认,“我那同学说,派出所这根线,他们镇好多人都盯着呢,林所长根本不给弄,是不是别的什么人打的电话?”
“应该是吧。”
吴应成放下电话,一时怔在了那里。
他就把这事告诉过赵侃,谁还能打这个电话,如果说非要有,那就只有可能是宋小丽。
她和林所长是双胞胎,一个跟着父亲姓,一个跟着母亲姓,关系好的很,估计也只有她能请得动他。
可她凭什么帮自己呢?
那就是只有张翠兰出马了。
可又是谁通知远在深镇的她的呢?
吴应成心里怀着侥幸,急忙往饭店赶,还没走到,领导们却已经坐上了车,方艾雄正在朝他们挥手。
吴应成心里又是一阵凉,这特么的好不容易事情成了,领导却走了,急忙跑了过去道:“方书纪,他们怎么走了呢。”
方艾雄道:“事情都定下来了,他们当然就走了,诺,这是任书记的电话,他说了,当你能坐在办公室里打电话过去时,他就给安排任务。”
吴应成一下子明白了,这个帮自己的人,可能就是这位老校长,他也是林所长的老师,这个面子应该给,在感谢的同时,也为不欠张翠兰的情而轻松了许多。
可方艾雄听了感谢的话,却急忙否认道:“小吴呀,你可是感谢错人了,这电话可不是我帮你解决的,是小张帮你解决的。”
“这...?”
吴应成一时愣在了那里,都不知道应该说话了,他突然觉得,张翠兰当时说的十年之约,可能不只是为了想表达什么,而是真的会做到。
方艾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吴呀,小张真是个好女人,这么放弃了,真的太可惜了,且行且珍惜吧。”
吴应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方书记,她在那边还好吗?”
方艾雄又走了回来,塞了一张纸给吴应成,“这是她在那里的电话,你有机会的话,还是自己打过去问吧。”
三天后,电话装好了,吴应成和市日杂公司的任书记打完电话后,看着那黑色的电话机,终于还是没有打。
因为他知道,他这一打,只会重复之前的悲剧,只会增加二人的痛苦,这是重生者的无奈,除了他没人能理解。
...
市日杂公司的吞吐量真很大,第一周开出的量便是各级青席一万条,大小黄席三万条,总计四万条席子。
除此之外,市日杂公司已经席子能进的最高渠道了,没有中间转手的利润差,这利润也提高了。
吴应成粗略算了一下,加上席子的回厂检验,这样那样的人工费、到市里多出的运输费,平均下来,一条席子可以多赚一毛五,也就是五毛五。
现在一周四万条的需求量,那么他就可以赚两万两千元,平均一天三千多,加上工坊的利润和酒坊的利润,他一天已经可以赚到近四千元。
只是市日杂公司的交货要求和结账方式也与县日杂公司不一样,是直接一次性的交到火车站的仓库,然后再一次性给你结账。
那就也就意味着,吴应成要先垫付近七万元进去才行。
自从把魏强扳倒后,吴应成就没有用过什么大钱,现在帐面上还有十三万的流动资金,这倒不是问题,问题是去哪里找这么多的车。
而且在些之前,他们只负责的最初的检查评级,大概定一个级别就行,而复检方面由县日杂公司来负责。
但现在初检复检都由他们来做,而这专业的评级人员不可能派到各个点去,一来资源浪费,二来也没有那么多人。
那么这也就意味着,很多地方的席子,都要拉到双沟镇来复检,也意味着要更多的车。
吴应成意识到,他现在的发展速度,早已经超过了预想,他现在还需要一个专门为他服务的车队。
吴应成首先把主意打到了赵侃头上,但还没有行动,便被老蔡给否决了,理由很简单,双沟镇的各行各业在吴应成这个超级大老板带领下,都在迅猛发展,本镇的车队已经快跟不上了。
“那怎么办?”吴应成看着老蔡,一脸的愁,还有两年,国家才会放开车辆,他总不能等到两年后再发展吧?
老蔡喝了口酒,嘿嘿一笑,“好办,只要你肯负荆请罪,这事我给你办。”
吴应成一脸的不削,“老子又没得罪你,凭啥子给你请罪?”
老蔡又呡了一口酒,“你要是得罪的老子那就好了,就没有一瓶酒搞不定的,如果真搞不定,那就两瓶,我保准原谅你。
可你得罪的是咱们的大队长,你说你小子是不是要负荆请罪才行?”
吴应成一脸的蒙,“我连你们大队长的面都没有见过,我怎么就得罪他了?”
老蔡道:“你小子是没有见过他,可你把他的女婿娃魏强关进老房里去了呀。”
吴应成这才知道,现在分管他们这片的大队长朱铁山,竟然是魏强的老丈人。
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没有退路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便跟着老蔡来到县运输公司,然后递给了他两条烟道:“你什么也别多说,把这两条烟放进他办公室就走。”
老蔡应了一声,便屁颠屁颠去了,因为他知道,要是这事能弄下来,这队长肯定是他的了。
依吴应成的个性,工资待遇不会低是肯定的,关键是自由了许多,陪暗里那个小老婆的时间也多了。
可没过多久,这个老司机便提着烟又出来了,一脸不爽地道:“你小子惨了,赶紧准备黄荆棍去吧,朱大队长让你自己去送。”
吴应成想来想去,横竖都是一个死,不如进去赌一把,自己提着烟,壮着胆子进去了。
朱铁山人如其名,尽管开了很多年的车,却没有老蔡弯腰驼背的毛病,直伸伸的坐在那,像座山一样。
吴应成进门把烟往门背后一放,正准备转身离开,他却开口了,“你就是吴应成吧?”
吴应成硬着头皮回答道:“我就是。”
“你是来要车的吧?”
“嗯。”
“多少辆?”
“五辆。”
“烟拿回去吧,你也回去等着吧,明天我就给你调。”
吴应成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就算是老蔡坐在这,恐怕也不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吧,更何况是个仇人。
一时愣在了那里,也不敢离开,生怕他说的是气话。
朱铁山又问:“你知道现在要一辆车,我们公司收的调度费是多少吗?”
吴应成上一世,还没弄过这档子事,只知道这个调度费,其实就是运输公司明着收的好处费。
“不知道。”
“一辆车40,五辆便是200,你这两条烟刚好是这的十分之一,不顶事,我是看在魏学东总队长的面子才给你批的。”
吴应成知道,魏学东正是魏强的父亲,听人说他在魏强宣判的第二天便气死了,朱铁山为什么会因为他给自己面子呢?
朱铁山见着他还是不走,又说话了,“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魏强是魏强,魏总队是魏总队。
这是他在死前专门给我说的,让我有机会关照你一下,这是他给魏强积的德。”
在这一刻,吴应成突然明白,有其父未必有其子,父母在某些方面,总会比子女要做的好,他们的恩情,不是能用言语表达的。
为此,吴应成心中想着,如果将来有可能,他会看在老爷子面子上,饶魏强一次。
第二天,车子果然来了,老蔡如愿的当上了队长,而一切开销,都是根据里程表上的数字和规章制度来算。
如果有损坏、维修之类,则是由司机和公司负责,十分的公平透明,比几年后的一些黑心司机不知好了多少。
因此,在这个年代,能拥有这样一个私人车队,不仅代表着财力,还代表着后台。
也正是如此,之前的魏强才会那么嚣张,才会有那么多人惧怕他。
当天这些车来时,不用说,张凯和靳卫东就去买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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