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安娜想了想,“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很奇怪了,竟然开始留恋这里了。”
“那不如留下来吧。”
“我会考虑的。”
...
是呀,一个人在这一生总会有太多的事情要考虑,安装完设备之后,吴应成也要开始考虑一下和张翠兰的事情了。
从唐月婉离开算起,晃眼已经两年多了,这两年多里,他没有收到她的任何消息,也没有给她过任何消息,但说忘记,那也是不可能的。
原本,他是想再等一等,等到自己有时间时,再给张翠兰办一个满意的婚礼,也可以让自己的爱变得更纯净,就给张翠兰说过年再结。
今年除了竹子,竹笋也出来了,张翠兰又新建了一所专门处理这些竹笋的工坊,一天比他还忙,对这一点也是赞同的,可双方老人不愿意了。
张翠兰父母还好,毕竟是女方,总不可能让人认为他们女儿嫁不掉似的,天天催着吴应成。
可王素芬就不一样了,她在去年九月份又怀上了,竟然和上一世怀上时间一样,今年7月1号生的,也是同一天,如她所愿,是个儿子。
吴应成为了不让这小子将来像前世一样惹事生非,从第一步就把人设弄好,先找算命先生算了算,给取了个好名字—吴尊,又专门请了个有点文化的阿姨给她带孩子。
可这一下子她就闲了,自从上个月坐满了月子,便带着孩子和月嫂来到了大安镇,明面上说是自己没奶,要喝牧场的牛奶,可实际却是来找自己说这事的。
一会说弟弟现在已经生出来了,不能再有别的借口了,一会又说是不是他这个砍脑壳还忘不了唐月婉,一会又说是不是嫌弃她这个后妈手笨,不肯生个孙子给她一起带。
吴应成没办法,就只能拿牧场来说事,可这段时间牧场一切都上轨道了,张翠兰那边也差不多弄好了,这下子没有借口了。
现在的最大问题便是,这婚礼要怎么办,才能让双方老人满意,才能对得起张翠兰这么多年的等待。
“媳妇,要不咱们办个百桌宴吧,把能请的人都请了,好好热闹一下,也给你长长脸。”
女人不削一笑,“我这脸现在已经够大了,现在连方书记见了我都张老板张老板的叫,要是再大,我就不敢出门去了。”
“那你说咱办?”
“依我说呀,咱们家现在这个光景,已经够好了,也不需要大操大办来长脸什么的,不如简简单单办一下算了,反正,反正你这个流氓已经把人家给糟蹋了。”
吴应成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嘿嘿一笑,“媳妇,这可不能怪我呀,谁叫你这么美丽大方、知书达礼,就算圣人来了也不一定忍得住,更不说我这种小农民。”
女人红着脸道:“懒得跟你贫嘴,我问你,你说我这办法行不?”
吴应成在她红脸上亲了一口,这辈子能遇到这样的女人,也算不枉重活一世了,“好,都听你的,咱们就简简单单的办。
可咱们认识这么多人,也不能太简单了,我爸这边、妈那边,还有你爸妈那边,总得都请吧?
岳父他人家又神通广大的,认识的人到处都有,这一算下来,怎么说也得有七八桌。
另外就是跟着咱们干的这些人,一般的师傅员工就算了,请他们是给他们添负担。
你那边十几个点的负责人,两个工坊的管理人员,还有唐二山、魏东亭他们这些骨干也得请。
另外就是市日杂公司几个领导,三个县的分管领导,还是都得请吧,这一下来没有十五桌搞不定。
我这边,管茶叶这一块的,吴老爷子那一帮子,巫老爹、高大姐他们;管牧场的,孙大哥他们这一帮子,林家三兄弟。
管酒坊的,巫三宝一大家人,张大力叔侄两家,另外就是万庆春、宋北秋、刘建国这些兄弟,对了,还有赵叔他们这些,算下来至少也有七八桌,这一下来就三十来桌了。”
张翠兰有些无奈地道,“可能你这还算少了,我爸那些朋友天天都在问呢,除了市里、县里的,还有几家人准备从帝都、魔都过来,他那一帮子至少就得给五桌名额。
另外我大舅几个同事、战友也闹着要来,另外我二舅他们一家是肯定会回来的,还有吴友军,上个月加大订单时还说最近要过来看看,要是结婚不请他,估计这生意就做不成了。
最后就是你这么久没过问席子、竹林这边,很多事情可能还不知道,现在咱们已经把安广县和华新县所有镇的市场都占了,加起来四十多个点。
另外就是这种竹子的,原来望岩乡这一片也被我纳进来了,加上之前的来山乡、咱们老家大兴乡,这三乡二十六个村的村支书,你总也得请吧。
就这些人加起来,我初步估计,那就得二十五六桌,加上你吴老板人缘好,要是跟着几个来送礼的,你难道不接待人家?”
“那这样一算,至少得五十桌了。”
“可能还不够。”
“哎!”二人一阵无奈,背对背一靠,看着窗外,同时叹了一口气,“人怕出名猪怕壮,看来这婚宴想办得简单一点也不行了。”
事情虽然不好办,可还是要办的,二人商量了半天,能不请都不请,能不知道都不给知道,本着低调节约的原则,二人终于把人控制在了四十五桌。
可这请柬还没有发出去呢,就有人开始‘闹事’了,首先发难的便是工坊的师傅们,以杨万龙和陈召远几个老师傅为代表,当天下午就来了。
“吴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咱们几个老头是吧?你知不知道道,自打你跟小张复合,咱们就等着这喜酒呢,你说这多少年了?”
“呵呵,两年半左右吧。”
“那你为什么不请我们,是怕我们没钱送礼是吧?咱们虽然比不是你个大老板,可儿子女儿都在你这儿挣钱,这点钱还是掏得起的。
我可告诉你,要是你不请我们,等你们办酒那天,咱们几个老头就带着师傅们,一人提一瓶酒、一人拎一袋猪头肉在你家门口吃,我看你吴老板那脸往那搁。”
接着就是以巫三折和唐中华为首的那些个‘刁民’们,他们是第三天几十个人吆喝到一起来的。
“吴老板,要不是你宽宏大量,咱们这些人可能早进局子里了,可以说有这么说,是你让咱们重生了,这是多大恩情呀。
反正我们这些人在你眼里就是爱跳,那咱们就跳给你看,要是你不请咱们,等你结婚那天,咱们这些人便挨个挨个睡在这马路上,我们看你这婚车怎么过?”
吴应成是真无语了,只能把单子往上加,这一扩下来,那可不得了,又整整多了五十桌,加上之前的,那就差不多是千人宴了。
可这一下子,那些不但因为种植茶叶、竹子躲过天灾,范儿还增收增产的村民们又不愿意了。
都说吴应成看不起他们这些农民老二,连这么大的事都不请他们,他们那脸应该往哪里搁,还不如去要饭算了。
吴应成脑瓜子嗡嗡的响,种竹子他弄了两个乡,两个灾年里,差不多三分之二的人都入了伙,这加起来就是一万多人,种茶叶那边又是两个村一千多人。
这样搞下来,就算来一半的人,你就是好几千,栽加上之前的近千人,这怕是要搞真正的万人宴了。
先不说这得多少钱,光这么大的排场,可能整个龙国都没有哪个老百姓这么搞过,那还不得啪一顶大帽子扣在他的头上,把他说成是整个龙国最腐败的资本家?
这倒也罢了,他吴应成做人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不怕别人乱扣帽子,可这得多大的地方,得需要多少的厨子,又要去哪里买这么多的食材?
没有办法,吴应成只能重新计划,除了几个正二八级的亲戚和领导,别家人都限人数,祖孙三代这种大家庭,一个家只能来一个人,名副其实的请客限号。
可即便是这样安排下来,还是近三百桌,到了结婚那天,吃宴的人,直接把吴应成门口那条二十米宽的马路,坐了整整一里多路,比过年都热闹。
吴应成拉着张翠兰,站在众人搭起的木台上,看着下面攒动的人头,突然想起前世某明星花两个亿举行了千人宴,却广遭诟病的事。
他在想,这些人虽然不是有明星,也没有那么有钱,可他敢肯定,这些人都是打心里在祝福他们,祝福他们幸福安康、祝福他们白头偕老。
因为从这一刻开始,不只是他吴应成,连张翠兰这个热情而又善良的女人,也把一生的荣辱与他们绑在了一起。
...
1984年终于来了,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文学、教育、思想、娱乐、工业、农业,每个领域都有了太多的变化,就像一场春风一样,在一夜之间吹遍了整个龙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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