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夜归人”好像是坠入了无边血海,众人眼前浮现的是在血海中沉浮不定,随波逐流的一个个狰狞鬼头,呐喊嘶嚎,恐怖无边。
在莫小川旁边喝酒的四个人感受最为明显,因为莫小川的杀气基本是冲他们去的。四人眼白直翻,好像随时都能和牛头马面前去报道一样。
仝媛媛最先反应过来,不顾脚下的八寸高的高跟鞋会崴了脚,三步并作两步窜到莫小川身边,一把抱住莫小川的胳膊,用两团高耸轻轻摩擦着,然后,急切地问道:“先生,生了什么事情,意然引得你如此怒火冲天。先生,如果您不停下来的话,他们就完了。”
仝媛媛真的害怕,莫小川怒,这“夜不归”就真的变成“夜不归”了。虽不至于说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但留下个二三十具尸体是没问题的。不,听爸爸说,莫先生杀人,尸体都留不下,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仝媛媛轻柔而急切的声音,使莫小川狂怒中清醒过来。
“夜不归”如浓雾般红色的杀气徐徐被莫小川吸入体内。莫小川一双如野狼般闪着幽光的眼睛,盯着甲乙丙丁四人,声音更是仿似来自九幽地狱:“告诉我,那女孩的名字。”
这时,不光是甲乙丙丁四人,整个酒吧所有人都战栗地看着莫小川,惊恐,慌乱,无助等等各种情绪充斥着他们的心田。
赵泰脸色惨白,想伸手去擦额头的冷汗,却现自己的手已经颤抖的举都举不起来。还好,来的时候把膀胱里的液体都排干净了,否则,又是一个小便失禁。还好,还好,刚才自己没去招惹他,否则,怎么死的都不一定知道。
跟仝媛媛一起来的其他几位,到底是大家族出来的,心理素质还可以,并没有被吓的失态到不能自制。看着莫小川杀神般冷冽地身影,联想到仝媛媛对莫小川恭敬的态度,他们好像已经猜到事情的本质了。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好像从他人的眼神中更坚定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男人甲嘴唇哆嗦的不成样子,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突然,从莫小川嘴里吐露出一些古怪的音节,这些音节听起来分毫不懂,如同是叛经离道的音乐,却能安定人的心神,使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平静下来,抚慰内心的痛苦和伤痕。
男人甲神色也恢复了正常,于是恭敬地站起身来,冲莫小川躬身道:“先生,小子也是道听途说,如有冒犯的地方,请您不要见怪,小子赔罪了。”
“我不是给你说这些,我只是要你告诉我,那女孩名字叫什么?”莫小川声音冷漠,如钢铁铿锵。
“好像是叫什么冯什么溪的,不过这也是小子听说的,作不的数。”男人甲不知道为什么这年轻人这么关心这个女孩的名字。
“是不是叫冯小溪?”莫小川说道。
“对对对,就是叫冯小溪,就是叫冯小溪。”男人甲突然跳起来道,可当他看到莫小川盯在他身上的目光时,吓的赶紧又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原来是这样,冯家,好,好。”莫小川听男人甲确认之后,整个人反而平静下来,嘴里喃喃着,向“夜不归”门口走去。
“先生,先生,你这是去哪里?”仝媛媛紧跟着追了上去。
“京友医院。”莫小川头也不回地答道。
“那我开车送先生。”仝媛媛连忙说道。
“不用,开车太慢。”莫小川说完,整个人便不见了踪影。
这尼玛什么度。仝媛媛看着失却了踪迹的莫小川,不禁跺了跺脚。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连忙跑回座位上抓起自己的挎包,掏出手机给她爸爸仝正业打了过去。
“爸,你睡了没?”电话一接通,仝媛媛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晚上经历了那么大的事情,爸爸这个时候怎么能睡的着。”仝正业正仰躺在沙上,一位和仝媛媛模样又几分相像,年龄略比仝媛媛长上几岁女人,正把仝正业的头放在她的大腿上,双手轻轻地揉着。
“爸,下一个就是冯家。”仝媛媛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这傻孩子,你又喝多了吧?什么下一个就是冯家,我可告诉你,快点回家来,否则以后禁你的足。”那女人不禁笑着说道,语气有对仝媛媛说不出的溺爱。
“不是,你这孩子,突然没头没脑地来这一句,爸爸都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不会像你妈妈说的那样,真的喝多了吧,我可告诉你,爸爸可不允许你在外面过夜。”仝正业接着妻子的话说。
“爸,我刚才碰到莫先生了,我们都差点没有死在他的暴怒之下。他现在去了京友医院,难道爸爸你就不能想到些什么?比如---”仝媛媛边打着电话,边向外边走去,都顾不得和那帮子姐妹朋友打招呼。
“莫先生!”仝正业惊叫一声,一下子从沙上坐了起来。差点没有碰到低头给他按压头部的妻子。
“你们爷俩这是干什么呢?怎么今晚一回来都一个个的不正常起来了。什么莫先生,什么下一个是冯家的。真是莫名其妙。”仝正业的妻子嗔怪地白了仝正业一眼,嘟着嘴说道。
“莫先生是怎么说的?你给我说一遍听听。”仝正业正色说道。一边的妻子见丈夫难得严肃起来,知道肯定有什么大事要生了,所以不在言语,只在一边静静地听。
“莫先生离开的时候,说了句‘原来是这样,冯家,好,好。’但我从他的语气中多少听出些不善来。”仝媛媛说道。这时,她已经快要走到酒吧门口了,和值班经理打了个招呼,迎宾小姐这时已帮她打开了门。
“这句话何至是不善,简直是杀气腾腾啊。看来这次冯家真的完了,要步君家后尘了。”仝正业突然觉得有点兴奋,这都是多少年没生的事情了。君家和冯家,都是了不得的家族,至少放在他的面前,他是要仰望的,否则也不会接君家的邀请就眼巴巴地赶去赴宴会,差点没把自己的命搭上,不过还好,最终却把自己的女儿找了回来,结识了莫小川。也算是一件幸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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