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害她的孩子,难不成是本宫玉儿害了她的孩子不成,能用引药香找到你,就是你没动手,那也是帮凶,或者,你告诉本宫主谋是谁??”
本宫??公主??
清脂听到长公主的自称后,愣住了,这才抬头看向长公主,在看到那张与白玉格外相似的脸后,整个人都懵了。
这个人和白玉长的一模一样,是她的亲娘?随即想到眼前这个人之前对白玉的称呼,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本还想说是白玉下药害了黄孟氏的,现在张了张嘴不敢再说话了。
“还不快告诉公主,谁是主谋。”
夏氏闻声,厉声喝到,心中却是被清脂他们气的不行,在夏氏的心里,这件事除了朱姨娘不会再有其他人了,要说,这事直接处置了朱姨娘就是了,可显然,现在,虽说她才是这别院儿的主人,若说之前,长公主可能还不会管,可在她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说出那一番话后,现在是由不得她做主了。
清脂被夏氏这么一说,下意识的就要开口,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愣是没有出声。
长公主见状,不由冷笑一声。
“好样的,不说是吧。”
“本宫现在女儿也找到了,总归是要回去的,手段也是多年没用了,也不知道生疏了没有,既然你要当个忠心的奴才,我就在你身上试试手吧。”
长公主的声音没有太多的情绪,在场的人听在耳里却不由莫名的发颤,尤其是夏氏和余氏两人听见后,原本还怒火中烧的两人,看向清脂的目光都带着些同情。
“我是在你身上用点什么好呢。”说话间的功夫,长公主已经从身上的布包里拿了一个泛旧的瓷瓶出来。
“这是万蚁钻心丸,和名字一样,吃下去之后就和一万只蚂蚁在啃你的心脏一样,痛不欲生,却又不致命。”长公主是郑元生的徒弟,郑元生医术了得,但她却醉心毒术,这些年,她恨死了安平侯府的那一家子,那恨随着一年又一年,找女儿不得增加,除了辗转各个地方找女儿外,就是潜心研究度毒术,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让那些害了她女儿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以,在她手里只有想不到的毒药,没有找不到的毒药。
清脂听着长公主凉悠悠的口气,心下大骇,想要开口,却不想长公主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掐着她的下巴,将药丸弹进了她嘴里。
“好了,你自己慢慢感受吧。”长公主看着清脂沉声说道。
原本还以为长公主会给清脂一个开口的机会,却不想说我那也不给清脂机会就直接喂了毒药,在场别院里的人,除了黄孟氏,其他人都不由变了脸色。
从一被长公主喂了毒药,清脂整个人就怕的不行,长公主,看着跪在地上的清脂,勾了勾嘴角,
“开始了。”
随着长公主的声音落下,清脂带着惊恐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只见清脂捂着自己的胸口,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整个人不住的在地上打着滚,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清脂浑身就给汗湿了,在场的人看着,无一不露出骇人的目光,一旁娇娇弱弱的跪着的朱姨娘在看到清脂的样子后,浑身不住的冒着冷汗。
过了一会儿,原本还在地上打滚的清脂停了下来,嘴边的惨叫声,变成了低低的哼哼声。
死了??
夏氏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黄孟氏心里倒是畅快的不行,而一旁的朱姨娘袖间下紧握的双手却缓缓松开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清脂死了的那一刻,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清脂,猛地坐了起来,原本给疼痛折磨的浑身发软的她,强撑着身子往长公主面前爬了过去。
“公主,放过我,放过我吧,绕了我吧。”
清脂颤颤悠悠的说道,谁也不知道她刚刚到底经历了什么,那钻心的痛,让她恨不得马上死了就算了,然而尽管那么痛,她整个人却保持着清醒,身上的感知能力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集中,脸晕过去都是奢侈。
长公主听到清脂的话后,挑眉,扫了眼跪在地上的清脂:“想好了吗?”
正在求着饶的清脂在听到长公主的话后,顿时犹豫了,长公主见状,笑了:“没想好没关系,会帮你想好的。”
说完,不消一会儿,清脂的惨叫声又响了起来。
和之前相比,这次清脂发作的时间要长一些,等再次消停下来后,清脂躺在地上躺了好久才缓过神来,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爬到长公主的面前。
“公主,我说,我说。”清脂哭喊着看着长公主,眼中是显而易见的骇然。
长公主听到清脂的话后没有出声,清脂见状想着之前两次那锥心样的痛心里吓得不行,就怕自己不招得不到解药,转头看向低眉顺眼跪在不远处的朱姨娘。
“是朱姨娘,我家男人欠了赌债,朱姨娘帮我还了欠的钱,给了我药让我找机会放到少夫人的碗里。”
“这天碰巧小小姐点了佛跳墙回来,朱姨娘碰见了,就让我趁机下在佛跳墙里,这样我替死鬼也有了,半点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此刻的清脂真的是恨不得自己多长两张嘴,快点将这事情说清楚,张嘴快速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朱姨娘在清脂开口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泄气的跪倒在了地上,她算的好好的,只要黄孟氏滑胎,那么就能顺理成章的将罪名推到白玉的头上,白玉就是个开酒楼的,无权无势怎么能和泊安侯府抗衡,到时候,还不是抓了她给黄孟氏一个交代就算了。
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中途会跑出个长公主来,而长公主还是白玉的娘,这白玉哪里是无权无势,分明是有权有势,还是难以抗衡那种。
夏氏和余氏此刻,恨不得将朱姨娘碎尸万段,这个贱人,害了黄孟氏滑胎不说,还让他们惹上了长公主,让黄梦露和黄一航遭了这么大罪,饶是他们现在将朱姨娘恨得不行,但有长公主在这里,她们也不能做些什么。
黄一航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朱姨娘。
“柔柔,真的是你!!!”
在黄一航的心里,朱姨娘是善良,温柔的,就像她的名字一般,柔柔弱弱,需要人的呵护,然而此刻,却有人告诉他,她是个蛇蝎心肠的人,他的心里有些受不了,
倒是一旁的黄孟氏,在清脂的话说完后,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贱人,我就知道是你害我孩儿。”
说话间,由孟嬷嬷扶着走到了长公主的面前。
“长公主殿下,求你见朱姨娘交给妾身处置,妾身要亲手给我孩儿报仇!!”
长公主能为了找白玉,放下荣华富贵的生活,远走他乡,山山水水的四处流浪,就证明,她是一个好母亲,看到黄孟氏的样子,顿时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黄孟氏:“起来吧,本宫应你就是。”说着,睨了朱姨娘一眼。
“本宫就将这个害本宫玉儿的女人交给你了。”说着,长公主顿了顿:“可别让她这么轻易的就死了,总该让她好好的为你没了的孩儿,和本宫的玉儿好好忏悔,反省,让她知道,有些心思不该有,一辈子都不该有,否则。”
“本宫有的是手段让她生不如死!!”
说道最后,原本还漫不经心的长公主,声音骤然变得冷厉起来,带着阵阵的肃杀之意。
跪在地上的夏氏听到这话后,顿时心中一震,心中却是明了,这话看似在和孟氏说,实则是说给她们听的。
黄孟氏听了长公主的话后,点了点头:“定不负长公主厚望。”
害了她孩儿的人,害了她这一辈子的人,她怎么能轻易的放过!!!
“这下药害你孙媳妇的人也找到了,不知道夏老夫人,本宫和玉儿几人能不能走了??”
长公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跪在地上额夏氏沉声问道。
夏氏闻言,连忙点头:“恭送长公主殿下。”
“恭送长公主殿下。”
随着夏氏的声音响起,跪在地上的其他人,跟着说道。
长公主闻言颔首,转头牵起白玉的手,笑了笑:“走吧,玉儿。”
夏氏等人一直跪在地上,直到长公主和白玉他们离开,夏氏从地上站了起来,到底是年纪大了又在地上跪了这么久,在地上挣扎了几次,愣是没起得来,还是一旁的余氏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十几年了,自从现任泊安侯夏青峰继任侯爷后,就再没有这样战战兢兢过。
“孽子,为了一个女人,你看你做的好事,你的脑子长到哪里去了,之前说的都是什么话!!侯府要是出了什么事,都是你这个孽子作的。”
夏氏起来缓了一会儿,两步走到被人扶着的黄一航的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刚刚长公主说的话,分明就是在警告他们,一想到长公主的手段,夏氏的心里都忍不住发颤。
余氏在一旁看着黄一航被夏氏打,心疼的不行:“娘,一航身上还有伤呢,有什么话等他好了再说吧,就是要打也等他好了再打啊。”
夏氏也是气急了才动手的,听余氏这么说心里也心疼的不行。
倒是黄一航本就被朱姨娘打击到了,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夏氏这一巴掌,倒是把他打醒了过来。
“祖母,是孙儿的错,孙儿以后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
见黄一航这么说,夏氏欣慰了不少:“你知道就好,好好去养伤吧。”
说完,吩咐一旁扶着黄一航的人将他扶了回去,待黄一航一走,余氏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清脂和朱姨娘。
“来人,把这个卖主求荣吃里爬外的人关到柴房,等回京都再处置。”说完,看着不远处的朱姨娘,正要开口,却被夏氏也阻止了。
“长公主已经开口让孟氏处置,就让孟氏处置吧,关起来。”
长公主一走,黄孟氏就撑不住了,由孟嬷嬷和丫鬟扶着回房间去了,余氏见夏氏这么说,点了点头,让人将朱姨娘关了起来。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百香楼里,百香楼的生意并没有因为白玉被带走的原因儿淡下来,依旧有不少人。
白玉将长公主和郑元生等人带到了雅间,一进雅间,季临渊便停了下来,规规矩矩的冲长公主行了个礼。
“季临渊见过长公主殿下。”
白玉不是白定竹的女儿,这事两年前就清楚了,可是在知道白玉竟是长公主的女儿后,心里也有些吃惊,但随即也就反应过来了。
长公主见季临渊冲自己行礼,说着就要下跪,连忙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你玉儿的小叔,你们是一家人,从今以后我们也就是一家人了,要是有人敢针对你,尽管动手,我给你担着。”
“还有你玉儿,谁要是敢欺负你,告诉娘,娘分分钟毒死他们!”
师傅找到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将玉儿的情况和她说了,想着自家女儿,这些年受的苦,长公主的心里心疼的不行,尤其是得知她小小年纪就成了寡妇,更是心疼,自然是不能让她再受了委屈。
想着师傅和她说的,女儿和季临渊两人相互扶持,女儿对这小子的爱护,长公主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秉着爱屋及乌的心情,自然对季临渊还是不错的。
季临渊和白玉两人怎么也想不到长公主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这是公主该说的话吗?公主不是该以江山社稷为重吗??
“是,临渊谢过长公主关爱。”
“但是,临渊现在已经不是嫂嫂小叔了。”
季临渊的心里有些忧伤,嫂嫂有了长公主这个母亲,恐怕以后不能经常去找嫂嫂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嫂嫂不在意,长公主贵为公主,怕是不会不在意吧?
原本还想着和白玉说点什么的长公主,在听到季临渊的话后,顿时就炸了,噌的一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什么?你不是她小叔了?你把她赶走了?”
说道最后,长公主已经是咬牙切齿了,虎视眈眈的看着季临渊,大有回答不好,就要动手的架势,一旁的郑元生闻言,心中也有些诧异,看着季临渊的眼神也有些不好起来。
别看他和白玉相处的时间不久,但对白玉的感情那真是不用说,爱屋及乌什么的,自己唯一徒弟的女儿,他能不心疼??
白玉一见长公主气势汹汹的样子,不由抽了抽嘴角,见过长公主出手就是万蚁钻心丸的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正准备开口呢,就听见季临渊的声音响了起来。
“临渊已经代大哥给了嫂嫂休书,以后,嫂嫂就是自由身了,不用再顶着寡妇的名声了,以后若是遇到好的人,也可以……”
季临渊后面的话,说的有些违心,他当然是不希望白玉遇到好的人,就是有好的人,他也会让她变得不好。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的长公主打断了。
“好,说的好。”
要说一开始听到季临渊的话还有些不高兴,自己的女儿在你家当寡妇,你还嫌弃?但随即在听到季临渊的话后,心里的那点不满顿时就没有了,伸手在季临渊的肩膀上拍了拍。
“好孩子,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别说长公主了,就是一旁的郑元生,此刻的脸色也好了起来。
白玉看着长公主那一惊一乍的样子,不由抽了抽嘴角,好歹是个公主好吗?能像个公主的样子不?
长公主和季临渊说了两句,直接转头看着白玉,眼神有些歉疚又有些害怕,然而更多的是慈爱。
“玉儿,你,你恨我吗??”
在长公主说这话是,季临渊很有眼色的从雅间里离开了,至于郑元生,也跟着出去了,只是一出去,就往厨房跑了去。
雅间里,白玉看着神色复杂,仿佛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的长公主,摇了摇头:“我不恨,毕竟你也不是有意将我丢下的。”
要真是这样,也不可能这么多年山山水水的找她,况且真正的白玉已经不在了,她觉得要是她在恐怕也不会恨吧。
长公主有些紧张,她害怕听到白玉说恨她,但又觉得,白玉就是恨她也是应该的,毕竟让她受了这么多苦,在听到白玉这句不恨后,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
“玉儿,是娘,对不起你,不然也不会……”
“你也不是有意的,况且今天不也找到我了吗??”
白玉看着流泪的长公主,心中有些心酸,这个手段狠辣的女人,高高在上的公主,却是个好母亲,只是她的女儿不在了。
“不过,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你女儿啊,万一我不是呢??”她真的不想泼她冷水,但也不得不问,毕竟要她不是,以后发现了,怕就是空欢喜一场了。
将白玉不恨自己,心中有很多话要和白玉说的长公主,在听到白玉的话后,脸一下就拉了下来。
“我自己的女儿我还不知道啊,我一看就知道你是我女儿。”长公主说着,知道自己和玉儿长的很像,很多人都会因为这个觉得他们是母女,但她不是,是以她怕白玉以为自己是因为她的这张脸,顿了顿。
认真的看着白玉:“不因为你和我长得想象的这张脸,你是我的女儿,血脉相连,我怎么会认不出你,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我的女儿。”
否则,她怎么会认出京都侯府里的那个不是自己的女儿??
长公主没有过多的话里的解释,可听在白玉的耳朵的却让她隐隐的有些鼻子发酸。
这句话看似平常,可却让她感受到了,长公主对原主的爱,既然她占了原主的身体,接收了她的一切,那也应该对这个便宜娘好吧??
这样想着,白玉也就释然了。
“要吃点东西吗?”
白玉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让原本还有些忐忑的长公主,愣了愣,随即想到师傅说的,她家玉儿做的菜很好吃,想也没想的点头。
“等我一会儿。”
说着,白玉就出去往厨房去了,可等她到了厨房的时候,就看见郑元生巴巴的站在一旁,季大牛正忙的不可开交,没功理他,白玉见状不由抽了抽嘴角。
这老头吃货属性是半点没有改啊。
郑元生心塞啊,这两年就为了去找那不争气的徒弟去了,方餐露宿,吃糠咽菜的,这会儿好不容易可以吃点好的了,可是来到厨房,季大牛这小子在知道玉儿没事儿后,竟然就不搭理自己了。
“出去,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别盯着大牛,大牛忙着呢。”
白玉看着郑元生的样子,忍不住扶额说道。
原本还心塞的不行的郑元生在听到白玉的话后双眼骤然一亮:“你做什么我吃什么,当然要是能做一个之前在黄家的别院里的那个什么佛跳墙就更好了。”
在别院的时候,郑元生就注意到了那瓦罐里的东西了,那味道,闻着,口水都流了。
白玉原本还想着,郑元生好不容易才回来,要是点个什么就给他做个什么吧,一开始的那句话说的还是很中听的,可谁知道,接下里就来了这么一句,不由翻了个白眼。
“佛跳墙你就别想了。”
一天的功夫,做出来什么时候了。
原本还想着,自己好容易回来提个要求玉儿肯定会应吧,满心欢喜的等着吃呢,却不想白玉来了这么一句,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没良心的,你给我做个佛跳墙怎么了,可怜老头子我这两年,风餐露宿,吃糠咽菜的,你看,这人都瘦了……”
郑元生说着,还真把脸往白玉的方向凑了凑,白玉见状,忍不住扶额,嫌弃的往旁边躲了躲。
“佛跳墙太麻烦了,要做一天才行,你现在吃不了,你要吃,等回去了,我给你做,让你天天吃,吃的你流鼻血。”
“哦哟,还流鼻血呢,我就等着流鼻血了,心甘情愿流鼻血。”
郑元生见白玉这么说,也不吃了,一边说着一边往厨房外面去了。
看着郑元生离开的背影,白玉不由扶额,却依旧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雅间里,季临渊神色肃穆的坐在桌边,对面端坐着同样神色肃穆的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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